天下路前傳1(3 / 3)

“象踏,請指教。”

劉夏和心下微驚,上次執衣引導象踏的時間可比這次慢半分。不過他的臉色卻是不變,抬頭看著從天而降的巨大陰影,他不退不避,不動如山。

第五章闊綽的不死宗

象踏轉瞬而至,劉夏和卻沒有任何應對,了解象踏的威力的下方觀眾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隨著這聲驚呼,龐大的象踏已經把劉夏和整個人埋住,下麵的驚呼更烈。

隻是執衣卻沒有一點點的放鬆,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象踏沒有壓著實物,他不知道劉夏和有什麼打算,他隻是做他能做的,印法一轉。

“舒心蔓,請指教。”

一蔓舒人心,已經有很久沒出現在人世了,現在少有人識得它,可這並不妨礙看熱鬧的人發出新一輪的驚呼。

‘哇,舒心蔓?那是什麼啊?執衣會這手?以前怎麼沒見過?看著似乎不怎麼樣啊。’

隻是在場的幾個老人臉現異色,不約而同的扭頭看向正法寺長老。正法寺長老不驚訝,不興奮,持正法印,一臉平靜。

劉夏和此時還在象踏裏苦苦掙紮,在他的思考裏,他的劍應該輕而易舉的就能把象踏斬得四分五裂,之前斬黃冠蛇就證明了這一切。執衣的聲音隨後傳來,舒心蔓?沒聽過。不過隨著舒心蔓的出現,象踏不複先前的壓力,劉夏和嘴角輕抿,手中劍起,好個瀟灑模樣。

像炸藥炸山似的,象踏應聲崩成無數塊,向著四周疾射而去,有個身影在其中,持劍傲然而立。

或許有許多人會覺得這時候的劉夏和很瀟灑,可是這其中一定不包括一個人,邱常。

邱常被嚇蒙了,很多看著嚇人非常的不知什麼塊正向著他飛來,那一刻的他甚至能想象到自己全身上下都被砸出了烏青的大包。‘肯定難看極了。’邱常眼睛裏滿含著被不明aoe技能中傷的無辜的眼淚。

當然,雖然結果不知什麼塊全被擂台邊上不知什麼東西擋住,消散,邱常隻是虛驚一場。他的心情也沒有好上哪怕一點。他恨恨的看著擂台上的兩人,‘倆壞蛋’。

擂台上的比鬥還在,或許還在繼續。劉夏和不進不退不動不說話,執衣手上印法變幻,卻沒有形成實物,也沒有說另一個請指教。

擂台下的觀眾們不明所以,總算沒人叫好。溯元宗的長老臉色有點不好,眼睛看著劉夏和,閃著寒芒。

擂台上還在僵持,要說耐心,正法寺絕對是首屈一指的,要在平常,執衣不會這樣僵持,因為他相信對手能接下他接下來的連招。可是現在:

“你沒事吧?我接下的這招是蒼鷹撲。”其實執衣並不相信劉夏和會給出肯定的答案,雖然現在劉夏和還能站著已經出乎了執衣的意料。

劉夏和費力的抬頭看著麵前的執衣,要不是他的對手出自正法寺,他都想罵對方‘用陰招,卑鄙。我想來個石破天驚容易嗎我!’可是他清楚的知道,正法寺的人從不會用陰招,這是他們的驕傲。

‘不對,’劉夏和忽然想到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怎麼辦呢?’他看著麵前的執衣,忽然有了主意:

“哎喲啊,我好像吃壞東西了。”蹲下捂著肚子,還對執衣使了個眼色。雖然這樣也很丟麵子,不過總比裝那啥撞槍口好吧?

執衣雖然出自中正的正法寺,可這並不能說他傻,他在一瞬間明白了劉夏和的意圖,他停下了手中在結的印,向著劉夏和走來,伴隨著,擂台下一陣‘切’聲。

劉夏和聽得很不是滋味,待執衣扶著自己的時候,他悄悄的對執衣問道:

“我現在這狀態怎麼解啊?你給我解了唄,我們再來比過。”劉夏和的臉上居然沒有一點點的不好意思。反倒是執衣臉上有點小尷尬的悄悄回道:

“這個多喝點水再排出來就是了,我,我解不了。”

於是,劉夏和像鬥敗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的任執衣扶下擂台,還想得個酣暢淋漓的勝利然後去找周姑娘來個美好的邂逅呢,為什麼反差這麼大呢。

“多謝執衣賢侄了,這小混賬就交給我吧。”聽到長老森冷的話,‘反差更大了’,劉夏和止不住心中的絕望。

從邱常虛驚一場開始,邱常就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繼續站在這危牆之下,雖然擂台上有什麼東西能擋住擂台上的東西不往下掉,‘可是咱不能信任別人啊,漂亮的臉蛋是自己的。’昨天與金鑲夢辯論後,邱常就覺得自己一定配得上漂亮這個詞。

邱常的眼珠一轉,想到了主意,悄悄的走到金鑲夢旁邊,悄悄的在她耳旁說話:

“我們去玩遊戲好不好啊。”邱常絕對不知道他說的悄悄話在旁人耳裏那叫震耳欲聾。

作為一個女孩子,金鑲夢也不喜歡看這些打打殺殺的,可是她又想和她姐姐在一起。人生啊,為什麼兩全齊美那麼難呢。金鑲夢沒回答邱常的話,轉頭看向金鑲玉。

金鑲玉隻當金鑲夢是在征詢自己的意見,自己當然有意見:

“玩什麼遊戲?”她的聲音依然冷冷的,全然沒有因為一起看了一場比擂多出一點點的熟絡。

雖然金鑲玉的語氣冷冷的,可是邱常卻沒有一點著惱,反而認真思考金鑲玉的問題。

‘九宮跳不行,女孩子容易受傷,受傷了還容易哭。所以跳繩也不行,鬥牛也不行,好多的東西都不行,女孩子好麻煩啊。’邱常想著想著快要絕望的時候忽然看到周雨季手上的珠鏈:

“姐姐,能不能把你手上的珠子給我啊?”邱常這次喊的姐姐是周雨季,他的臉正對著她。

‘終於想起我了啊。’周雨季看著邱常渴望的看著自己,總算不好意思拒絕,把每一顆貝珠直徑都有1厘米的鏈子摘下,遞給邱常:

“你想幹嘛?”周雨季還是問出了聲。

“嘿嘿,”邱常卻不回答,轉而看向金鑲玉,得意的說道:

“玩珠對。”

邱常說的遊戲是那麼的好,金鑲玉又一次無言以對,她把目光看向周雨季,是想確認她是不是真的要拿那麼珍貴的珠鏈給小屁孩糟蹋。

對於除了爺爺奶奶和一些養的小動物外一直孤孤單單周雨季來說,這身外物遠沒有才認識的調皮搗蛋的小師弟重要。她明白金鑲玉眼中的意味,隻能回以無可奈何的一笑。

金鑲玉對不死宗了解不多,不過對於他們的闊綽卻時有耳聞。沒聽說不死老人在死之前把畢生修為和隨身靈器融成的不死法典原本送往正法寺了麼。不死法典隻有通訊一個作用?誰信呢。當然,就算隻有通訊的作用,那也是了不得的寶物。每一個完成通脈的修煉者,都能在心脈中引入一枚由不死法典分裂的副本分裂的不死種,擁有不死種,在一定範圍內就相當於擁有了與其他擁有不死種的人心靈溝通能力,心靈溝通的距離甚至沒有不死種的遠。

現在居然把三千量石一顆的貝珠連成的珠鏈送給一小屁孩玩珠對?金鑲玉出生在窮苦人家,無論做什麼都得精打細算,哪裏能想到有人在她麵前表現這麼豪邁的一幕。她隻能同意了。

邱常看到金鑲玉點頭,心中也為自己的主意暗自得意:

“夢妹妹,姐姐已經同意了,我們走吧,我覺得昨天那裏就不錯,你覺得呢?”在邱常的思考裏,可沒有心思想不同的稱呼對兩個姐姐視以區分。

“玩珠對啊?”金鑲玉沒有問題可是金鑲夢卻來了問題,還好,猶豫了好一陣,在邱常糾結的表情裏終於點頭:

“好吧。”

金鑲玉要看比賽走不開,隻能拜托昨天帶金鑲夢的那個少女了,周雨季自然是對邱常形影不離了。

“姐姐,你跟著我們幹什麼啊?”邱常已經開始嫌棄周雨季礙手礙腳了:

“姐姐,能幫我把這些珠子拆下來麼?這什麼繩子啊,這麼緊。”

第六章小孩子的世界

‘這小混蛋。’周雨季心中有種不可名狀的無力感,可是看著邱常那無辜的表情,又實在讓人恨不起來。

作為一個可愛的女孩子,金鑲夢當然不會玩珠對那麼容易弄髒衣服的遊戲了,看,她居然把還算遠的貝珠彈到了邱常的貝珠跟前,邱常看著委屈的金鑲夢,毫不留情的回答:

“玩遊戲要有品,不許耍賴。現在看我吃了你,嘿嘿,咦,不......”

“不許耍賴。”金鑲夢立馬現學現用。

邱常看著被自己彈得老遠的貝珠,一時反應不過來,自己沒怎麼用力啊,怎麼跑那麼遠了呢?邱常不信邪,於是:

“嘻嘻,我贏了,這顆珠子是我的了吧?”

“我又贏了,怎麼辦呢?”

“玩遊戲要有品哦,你沒珠子了。”

邱常看得金鑲夢得意模樣,心裏不是滋味。曾經有多少次機會在眼前,都被自己不聽話不乖的拇指生生彈去。邱常越想越惱,越想越鬱悶,可金鑲夢還在補著刀:

“現在我好多珠子啊,要不要借你一顆啊?也許你就能贏回去一顆甚至兩顆呢。”邊說邊把貝珠晃蕩著響。看得周圍幾個來往的,識貨的人一陣揪心。

邱常覺得委屈極了,‘借給我然後再贏回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這個心思,太卑鄙了!’

邱常已經把金鑲夢看透了,所以一定要找個理由拒絕:

“不用,我姐姐還有呢,是吧?姐姐。”

“我?我沒有了啊。”周雨季無辜的回答。

“沒有了啊?太好了,不是,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改天再玩吧,我餓了。”邱常感覺此時的天時地利人和全向著自己,就像開掛了一樣。

周雨季想不明白小孩子的古怪心思,‘自己是不是老了?’。

“沒有我可以借給你啊。”金鑲夢看著邱常回去的背影,有點委屈,她以為她把他氣走了。

回去的路上,邱常悄悄的捏了捏右手拇指,又悄悄捏了捏左手拇指,立馬發現不對了:

“姐姐,為什麼我手指,就是這裏,這裏硬梆梆的捏?”從這個扮無辜的角度來看,邱常和周雨季像極了,不愧是師姐弟。

周雨季看邱常玩了那麼久,原因怎麼都該想到了,可是她會響應麼:

“你中午想吃什麼啊?”這麼生硬的轉折,邱常居然真的被帶偏了:

“昨中午吃的是什麼啊?吃完暖暖的,脹脹的。”

“那個,小孩子可不能常吃哦,吃多了,會變成這麼胖的胖小孩的。”周雨季比劃了一個大大的圓,看著邱常,表情很嚴肅。

“那,那麼胖了是不是就不漂亮了啊?”邱常的手沒周雨季長,所以他認真的比劃的圓看著纖細而苗條。

“嗯。”周雨季忍住笑,故作嚴肅的回答。

“那,我昨天吃了那麼多,是不是變胖了?變不漂亮了啊?”

周雨季還想點頭,可是看邱常的模樣仿佛自己一個肯定他就會哭似的,她不敢試。

“沒有,就這樣最漂亮了。”

邱常還是哭了出來。聲音裏像是發誓似的:

“我以後再也不吃昨天那種菜了。”

邱常這模樣讓周雨季有點自責,似乎玩笑開大了,不過她當然不可能認錯;

“嗯,以後再也不吃血食了。乖哦,別哭了,哭著就不好看了。”

“好看是漂亮的意思麼?”邱常居然還有心情關心這個。

“嗯。”周雨季嚴肅點頭。

邱常立馬拿衣袖抹掉臉上的淚:

“我要做漂亮的乖寶寶,我不會哭的。”隻是想不哭眼淚卻反而止不住,越擦越流,越流越急,越急越擦......

吃完午飯,睡了午覺,邱常有一次隨著周雨季出門,隻是他時不時的看向周雨季,目光裏充滿了被**的懊惱。

靈鏡台沒有金鑲夢的身影,正台也沒有,看了眼擂台上的比鬥,邱常感覺無聊極了,以至於他遞向周雨季的目光越發的頻繁,‘姐姐她一定知道夢妹妹在哪裏吧?可是不行啊,今天一天都不要理她,誰讓她騙人家的。’

就在邱常還在認真的思考要不要與周雨季說話的時候,卻有另一個人的聲音想起,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小,邱常,你能不能過來一下,我跟你說話。”說話的是昨天那個壯壯的小男孩,看到周雨季在邱常旁邊,他難得的客氣了一點。

“幹嘛?”在一個小角落裏,邱常看著壯壯的小男孩和他的三個小跟班,趾高氣昂的問道。他的表情像是獲勝的將軍,而麵前是敗軍。

昨天的辯論賽並沒有得出結果,不過壯小男孩先走,就被邱常定性為敗逃了。

“小腸子,我是老大,你是小弟,做小弟就應該有小弟的樣子,小橘子,教教麵前的笨小弟。”

“老大好。”小橘子立馬昂首挺胸大聲呼喝道。

壯小男孩得意的點頭,看得出來他對小橘子的表現很是滿意。這才轉過頭看著邱常:

“你看到了?”

“小餃子,你除了拳頭比我大,還有哪點比我強?你當老大我不服。”壯小男孩名叫孟焦。比起昨天見到孟焦拳頭比自己大就垂頭喪氣,今天的邱常有了不少進步。

這問題把孟焦問住了,在他的教育裏,從來拳頭大就是硬道理,就是老大,還用其他理由?不過孟焦手邱常當小弟的心情實在是過於灼烈,於是他想到了其他的理由:

“你老大我比你高。”這點不用站在一起就能看出來了,可是孟焦還是與邱常站在了一起,還用手齊太陽穴一比,嚇,高了整整一厘米,真是絕望的高度啊。

可是邱常依然沒被說服:

“小餃子,你除了拳頭比我大,長得比我高,還有哪點比我強?你當老大我不服。”沒錯,邱常就是這麼的隨機應變。

“老大我還比你漂亮。”好嘛,看來他也被金鑲夢傳染了。

“你沒我漂亮。”要是一般的理由,邱常早就套用之前的句式了,可是漂亮這麼好的形容詞怎麼也不能讓。

“你說的不算,要讓旁觀者,小橘子,你說說老大我和小腸子誰更漂亮?”小橘子之前的表現讓孟焦很是滿意,這不,這麼榮耀的時候,孟焦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了。

“老大,是你,絕對是你,隻能是你。”小橘子也沒辜負孟焦的期許。

孟焦得意的看著邱常,意思再簡單不過:‘看吧?大家都這麼認為。’

這個問題似乎就足夠吵一整個下午了,可是孟焦看著陷入思考的邱常才想起自己這次來是帶著目的的:

“對了,我還有珠對玩得比你好,所以我是老大。”

邱常玩珠對這件事本來不應該引起旁人關注的,可是那也要看他們用的是什麼珠啊。貝珠,三千量石才能買一顆,量石是一種計量單位,通過一個練竅大成的竅門在同一時刻能引動的最多的量就是一量,量由特殊方法製成的石狀物就是量石,一量石對應的是一量。要說量石的價值,對於未完成通脈的人來說自然不值一提,可對於凝脈於心,開始練竅的人來說,它的價值無限大。再說購買力,一量石能與俗人換一斤米,大概相當與現代社會的一元。所有一顆貝珠就值整整三千,三千啊,一天吃三十,那就夠一個人用一百天,整整一季的食用。何況它的獲得方式是那麼的簡單,珠對贏一次邱常就能得三千,贏四次就是一年。更何況,邱常珠對水準奇差無比,這可是很多人都看見的啊。

孟焦倒是沒有那麼多彎彎腸子,隻是小孩子嘛,總是容易被大人用棒棒糖之類的獎勵煽動。

“我們來玩珠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