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日的天空中祥和一片,夕陽下的風光無限美好,周老伯和幾個牧民老友,一邊欣賞著落日美景,一邊趕著羊群回家,一陣陣的清風吹來,讓人好生快意。
“快看”
突然,老楊喊了一聲。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隻見一束金光從天而降,落在了不遠處的山腰上。
“轟隆”
一聲巨響過後,一切又是那麼的平靜,好像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當眾人走近一看,卻看見一個大坑,在巨坑中還有一朵金光閃閃的蓮花,好看極了。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那朵蓮花突然一變,竟變成了一個男嬰破啼而生。
這個男嬰,便是那身如金剛的鐵娃子夕風了。因為夕風是在那美麗的夕陽下,乘著清風而來的,故此才免姓取名夕風。
後來,羊莊的牧民們經過商議,都認為夕風可能是天上的神仙,此番下凡必定是為了造劫曆世而來,所以不敢怠慢。以至於,夕風從小在羊莊裏受到了過份的優待,這卻是他極為不願的,因為他隻希望,和平常人都一樣,這也成為了夕風在心中那一點小小的缺憾。
轉眼間二十年就過去了,夕風也已經長大了,除了他身如金剛、刀劍難傷以外。還需一提的是,與別人不同,人人都隻有一顆心,可是他卻偏偏就有七顆;也不知道多出來的那六顆心,到底是為何?又有何用處呢?
除此之外,夕風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了,對於他是神仙下凡的這一說法,大家夥如今也都是將信將疑的。要說他是神仙,好像不是,要說他是凡人,好像也不可能,也許,隻有那天知道吧。
風吹雪舞,一道孤獨的身影在厚厚的雪地中前行,背後的一串腳印很快被雪花所掩蓋了。也許,這樣的惡劣天氣,也隻有他那種身軀能經受得住這般考驗了;也許,這腳下的路便就是如此,隻要走出,就會成為過去,想要回頭與留戀,是萬萬也不能夠的了。
夕風沒想到自己會跟周老伯說出最後那句話,也許現在連他自己,也是絕望的吧。對於凡人來講,神仙向來都隻是一個傳說,想要到外麵的世界找到神仙,時間上又不允許,談何容易呢?
但是不管怎麼樣,他還是穿著單薄的衣服,固執的出發了。
由於積雪實在是太厚了,夕風前進的速度非常緩慢,想了一下,他隻好弄來了一塊滑雪板。在長長的、險峻的雪坡之上,他趴在滑雪板上,從山上飛快的滑下,耳邊的風聲呼呼作響,眼前的山石林木飛快的閃過。
如同一道閃電,夕風在白茫茫的雪海中穿行著,這一刻,仿佛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他前行;這一刻,仿佛天地諸神都在為他開路。仗著自己是金剛不壞之身,他甚至連高高的山崖都不屑一顧,縱身躍下。
下了山,又走了約有一天一夜,夕風離羊莊已經很遠很遠了,他快步的走在一片老樹林裏,周圍盡是那孤零零的雪花飛落,偶爾能聽到樹枝被積雪壓斷的聲音,又或是幾聲淒厲的鳥鳴。
“身無佛淨,眼口無經。滄桑曆盡,苦海尋邊。曇花突現,偶嗅靈煙。有心無心,何必在心。有我無我,功德自我。”
忽然間,夕風聽到老樹林裏似乎有人在吟誦,這聲音十分洪亮,就如同是響在耳邊的一樣。驚奇之下,他尋聲而來,卻在一株紅梅樹旁見到一位白發蒼蒼的老翁。
那老翁穿著一件白袍,拄拐而立,麵容十分慈祥,雙眸中透著好似數不盡的滄桑。那株梅花開得極好,紅豔豔的十分旺盛,好像是冬天裏的火焰似的,一掃這連日來圍繞著夕風的冰冷死氣。
“我叫夕風,是大山上羊莊的牧民,敢問大仙如何稱呼?”夕風看到豔紅如火的梅花,如同是在絕望之中看到了光明,又見這老翁仙風鶴骨,隻怕是神仙也不一定,心中歡喜,忙對老翁行禮道。
老翁笑了笑,轉過身望著夕風,上下打量了好一陣,回答道:“我乃雞鳴山南脫大士是也,今日特意在此地等你下山。”
夕風的雙眸一亮,忙走近南脫的身邊,興奮道:“那還請大仙慈悲為懷,隨我回羊莊救人,若大仙能救得苦難,我願為大仙做一世牛馬,決不推辭。”
南脫大士搖了搖頭,道:“我雖有些拙術,卻並無生春回天之術,不過,想要救得那羊莊中的人,老夫倒是可以給你指條明路。”
“好,也好。”夕風急忙道。他的心裏雖然有一些失望,但卻十分高興,因為現在至少有人能給他指明道路與方向,不再像之前那般的迷茫與無助了。
再說了,神仙是多麼難得遇見的呀?如今真的被自己撞見了,這是多麼幸運的事呀。
可夕風卻怎麼也想不到,這南脫大士不急不慢,在雪地中,梅花前,來回的踱步,給自己講了這樣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