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丹青，你給我透個底，這次出國又是什麼任務？”
程丹青笑笑，“好兄弟，咱能不能先把晚飯吃了再私聊？飛機餐特別難吃，量也太小，我已經餓得眼冒金星了。”
何迪非抱臂胸前，嚴肅道，“我是不會再幫你了。上回你們槍戰差點毀了我姨媽在敖德薩的房子，現在我們住的老宅租金相當不菲，你休想拿這裏當根據地。”
“唉——”程丹青重重坐在了床邊木椅上，“我說我千真萬確是來休年假的你相信嗎？”
“不信！”
“怕了你了。我隻有兩個星期的假。但是我要在英國逗留三個月。其他時間和英國警察一起用來修讀課程。明白了麼？”程丹青說，“我不會騷擾你們很久。開學之後我就搬到學校去住。”
“可以。沒問題。”何迪非退出房間的同時，突然笑著說，“但是你學習期間的每個周末要回來和我們一起過！”
晚飯的時候，陸嬰嬰在程丹青的慫恿下說出自己懷孕的事情，何迪非又驚又喜，跳起來差點打翻了滿桌食物。
方靜璿打趣道：“迪非，真看不出你是35歲的熟男，完全像隻毛猴兒。”
大家都笑了。除了方小夜，她摘下被霧氣弄得模糊的眼鏡，略顯憂鬱地說：“那我是不是要榮升為大姨媽了？哎呀，我不喜歡這個稱謂。”
陸嬰嬰笑著揉揉方小夜的頭發，“傻孩子，我沒有姐姐，何來的大姨媽？孩子當然要叫你小姨。”
方小夜滿意地笑笑，她說：“太幸福了！”
程丹青有些不自在地投過來一縷目光，嘴裏叨咕著什麼。陸嬰嬰耳朵尖，隨即調侃一句：“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丹青哥，你想好寶寶叫你伯父還是大舅了嗎？”
方小夜高興地拍手，“叫大舅吧，那樣我就多一個哥哥了。”
程丹青支支吾吾地說：“……不急在這一時……等到孩子出生讓他自己拿主意好了。”
陸嬰嬰給何迪非使了個眼色，後者瞬間醒悟，“當然是叫伯父了。丹青怎麼著也是我二哥不是？”
方小夜嘟起了嘴，“為什麼？娘親舅大，叫舅舅才貼心啊！”
陸嬰嬰攬住方小夜的肩，說：“哥哥又不是生產線的商品，不在於量而在於質。迪非已經做了你的哥哥，丹青做你的朋友不是更好？”
“那怎麼可能一樣？”方小夜還是怏怏不樂，“迪非哥哥是姐夫，丹青哥哥可以做我真正的哥哥啊——”
何迪非說：“小夜，你聽話，讓丹青做你的好朋友，相處才自在些。他正好有兩個禮拜的假期，你做導遊，陪他在約克郡的景區轉轉。”
方靜璿是何等聰明的人，她最先察覺到了端倪。陸嬰嬰和何迪非擺了一通迷魂陣，無非是撮合自己的女兒和這個初來乍到的熟男交往，做母親的，自然不會放心隨便把女兒交給不熟悉的人，而且要嚴格考察任何一個可能成為準女婿的男人。
“小夜的眼睛要定期複診，她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方靜璿望向程丹青，“正好我畫廊的事情處理完了，駕車技術也OK，可以陪你們到處遊玩。”
“好啊！有媽媽陪著我最安心——”方小夜歡呼起來。
程丹青禮貌地接受了這個提議，“那先謝謝您。我最近在重溫英國經典的影視劇，正巧可以實地感受一下英倫風情。”
“你幾年都沒正經休過假了，這次要好好享受一下。聖誕節咱們一起過。”何迪非舉起了酒杯，“來，為了你未知的精彩旅程，幹杯！”
“幹杯——”
壁爐的火熊熊的燃燒著，屋子裏洋溢著幸福的暖意。木柴劈劈啪啪的聲音，更添喜氣。窗外的夜空，悄然飄起雪花。一點兩點三四點，過不了很久，絨毯一般的白雪將覆蓋整座城市。
異國的冬季，也可以很美好。
陸嬰嬰放下手中的橙汁，偎進何迪非的懷抱。他們會永遠相守、白首不離。當然，希望天下有情人都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