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走到溫文的醫攤前,嫋嫋娜娜地坐到溫文準備的小凳子上,拿出帕子遮住自己的嘴,眼神閃爍著上下掃過溫文,臉上現出嬌羞的紅暈來。
“小大夫,你的醫術可好?”小姐嬌滴滴地出聲相問。
“還行吧。被我醫治過的人,基本上都認可我的醫術。”
“咯咯……,小大夫還真不謙虛。那你給我也看看,看我有沒有病。”
溫文仔細瞧了瞧小姐的臉色、神情,示意小姐把手腕放在脈枕上。
小姐把手腕放上後,小姐身旁的丫鬟把手帕覆在小姐的手腕上。
溫文對這一點感覺很搞笑。帕子一般都是絲的,此時還沒有棉織品。一層薄紗能隔絕什麼?
溫文摸過脈後,收回手,問道:“小姐可有什麼症狀?”
“唉,常常不想吃飯。”小姐揮了下手中的帕子,抬頭看下溫文,又嬌羞地低下頭,接著說道:“看到月圓月缺,花枝殘敗,秋葉滿地,冬雪飄零,我都心傷難抑。眼見新春快到,想到又要看到繁花零落,我的心裏真是感傷不已。”小姐說著,眉尖不覺輕蹙,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溫文打了一個冷顫,對小姐滿含情思的妙目有點招架不住。
“嗬嗬嗬,小姐,你的脈象沒有異常。如果以後有什麼不適,再來找我。”
“小大夫,你剛才不是吹噓自己醫術厲害嗎?為什麼又看不出我的病症呢?”
“你的病症不是身體上的,是心理上的。如果要根治小姐的病,就是趕快嫁人生孩子做一堆的家務事。”
“你——無恥之徒!”小姐惱羞成怒,站起身打著顫,泫然欲泣。她的丫鬟們則一擁而上,把溫文的板凳桌子推翻在地,拿腳使勁踩落到地上的筆墨紙硯和一些成藥。踩完不過癮,還想上前打溫文。
護衛們不好跟女人動手,站在一邊不知該怎麼辦。溫文的丫鬟把溫文護在身後,婆子們擼起袖子就想上前動手。溫文趕緊製止了。
小姐和她的丫鬟們一看這陣勢,知道對方不是普通小大夫了。小姐氣得哭起來,丫鬟們罵罵咧咧扶著自己家的小姐走了。
溫文垂頭喪氣地回到郡王府,還沒歇口氣呢,就被燕盛光叫到了書房。
“你到底在廉王府做了什麼事?一個護國公主,竟然學市井之流,使下作手段騙人!”
“啊?不是吧。廉王都答應我不告狀了,怎麼不守信用啊?”溫文叫苦連天。
“廉王沒有告訴皇上。告訴皇上才叫告狀。皇上和皇後經常誇你,如果知道你做這種事,你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就全毀了。”
“我不在乎皇上和皇後怎麼看我。其實我不讚同宜歌和那個秦鬆在一起。我總感覺那個秦鬆心思不單純。但宜歌不聽勸,一意孤行,妄想私奔。無奈下,我才扮成道姑去幫她的。”
“嗯?你那意思是在幫倒忙嘍?”燕盛光一臉不可思議。
“不能那麼說。我是很認真地扮演小道姑的。沒想到本領不到家,被識破了。我很重視宜歌郡主的友誼的,怎麼會幫倒忙?”
溫文說得一本正經。
“既然你已經不看好那個秦鬆了,又為什麼幫著他們呢?不是把好朋友往火坑裏推嗎?”
“秦鬆比宜歌大了十歲。這就是我不看好他的地方。但他們兩人的感情確實很濃,我不知道該不該幫他們。秦鬆就是有點不單純的想法,我感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宜歌嫁給一個完全陌生的貴族男子,未必就會更幸福。”
“所以你就想讓廉王心甘情願地把郡主嫁給秦鬆,然後盡力提拔秦鬆,讓秦鬆得償所願?”燕盛光瞪著眼,一臉地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