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匆匆五年,歲月像席卷而過的狂風,時光流逝,南部森林像被時間遺忘在這滄海一隅的角落裏,天是藍的,地是綠的,綿延匐蘇仿佛直到時間的盡頭。
春天來了,草綠葉嫩百花開,冬去的鳥兒又回到枝頭成窩生蛋。
上午的天上還有一些雲朵兒,剛過正午天兒就陰沉了下來,不多時風起、雨落。
“滴滴答答……嘩啦啦”
雨水像被扯斷了線的珠簾,追著東風鋪天蓋地灑落在了人間。
青草之間自有花開,白的嬌嫩紅的豔豔,地上的凹坑淤積著自天落下來的雨水形成小窪,一道棕色的影子從上一躍而過,是一隻野兔在樹林間飛奔,春天的草肥,這林中的野兔也養的神靈肥壯,然而就在野兔飛奔出去的瞬間,一粒石子緊追在後腦飛了出去,就聽‘噗’的一聲,石子穿過野兔的腦袋,頓時野兔摔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便沒了生息。
一道影子從水窪上躍過,投下一道影子,來到樹下撿起地上的野兔,在手裏墊了墊分量,還挺沉的。
“應該夠了”說著四處望了一眼,看還有沒有別的什麼,看到草枝葉茂之間沒有影子,撓了撓頭轉身向外走去。
河邊一道倩影站在,潺潺的水聲從河中傳來,穿著一件枝葉與布帛勾連的衣服,上至胸前、下過腰臀,因為衣料有限露出兩條筆直修長的大腿。她神色淡淡望著對岸,像是這森林中的精靈一般,隻見她眉眼靈秀、雙瞳剪水,黑發如瀑、膚如凝脂,纖細修長的雙臂垂至兩跨,五指輕握,一動不動的站著,似乎河對岸有她在意的人。
‘灑灑’聲響,從林間緩緩走出一個人影,蓬頭垢麵,穿著一件壞衣裳,赤著腳,腳上都是泥,手裏抓著一隻兔子緩緩走到了河對岸,看到河岸邊的人影,咧嘴‘嘿嘿’傻笑,黝黑的臉卻露出一嘴雪白整齊的牙齒,走到河邊,抬腿一跨,一丈河麵就在他一步之下跨過。
“怎麼這次去了這麼久?”青鯉問道。
“想‘算了,就找點野果裹腹’,我知道你嘴上不說但心裏你實際上不喜我吃肉”‘嘿嘿’笑道,這就是五年後的雲別。
轉眼五年,他與青鯉沿著這條河一直向前走,找尋青鯉要尋找的‘不速之客’,但那人像銷聲匿跡了一般不見了蹤影,期間回到過南澤,在南澤的湖邊搭了一個木屋,生活了一段時間。雲別變的高了很多,與青鯉站一塊兒,比青鯉還要高出半截,膚色黝黑,多了很多縱橫交叉的傷痕,身子健壯,在林中曆練少不了遇到野獸、妖獸,雲別道法本就根基粗淺,打不過就拳腳上,道法沒怎麼長進卻練出了一身的腱子肉。
“天快黑了,我們繼續向前走吧”拉著雲別的手,青鯉說道。
雲別‘哦’了一聲,越是往前走這天越發漆黑,周圍的氣氛越詭異,林中的妖獸少了很多,但每每出現都是甚為棘手的妖獸,甚至有時候兩人聯手都隻有逃跑的地步,並且隨著深入這樣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剝了兔皮,過水、洗靜,升柴點火,好在雨不下了,柴還能點得著,青鯉坐在樹下望著雲別,她不喜歡火,討厭火,但與雲別一段時間生活已經能夠漸漸接觸,但本能的還是不願過多接近。
通紅的火焰像巨人的舌頭,金黃的油脂隨著火焰溢出,一股油香四下蔓延,溢到飽滿低落火苗‘哧’的一下,火焰猛的向上一竄,從腰間的獸皮處黏了一點提味茴香的碎末灑了上去,頓時焦香四溢,皮脂金黃。回頭望了一眼,青鯉緩緩站了起來,丟下一句“我去洗澡”便向著河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