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是愜意的,漫步在我的樹林裏。住在這裏很多年,習慣這裏空氣裏特有的味道,習慣這裏溪水特有的甘甜,習慣這裏所有生物或安靜或喧鬧的生活。我想我是很滿足的,因為我畢竟不貪心不是麼。
看見一隻兔子從我麵前蹦躂過去,我好笑的又挪了挪步子。這年頭,作為千年樹精,又是這一方的山神奶奶,架子小了倒是越來越不遭這群小家夥的待見了。
實踐證明在我們閩山這地界,果然是很邪門的。剛才還在為不遭小兔子待見的自己揉腦袋的,我們英明神武的山神奶奶轉頭就看見一隻丁點大的不明生物,狠狠的咬在我的腿上。
我很無奈的看著那坨因為嘴巴固定在我腿上的不明物體,之所以說無奈,是因為這個家夥估計沒幾顆像樣的牙齒,即使被咬到也全然不疼。之所以用坨這個量詞,是因為這家夥,貌似本山神奶奶沒從來見過。
我相當嫌棄的瞅了瞅那坨不明生物,我真的是很擔心這家夥的口水會遺留在本山神奶奶的腿上。想我一棵堂堂樹精,滿身的口水味,這叫阿諾那廝知道了,且不是會笑掉他那滿嘴的小黃牙?
我嚐試的踢了踢腿,心裏氣的直哼哼,別看這小東西,丁點大,小牙貌似也不怎麼樣,但偏偏還是咬本妖咬的挺上心,楞是沒叫我晃掉。
我實在是太懶了,懶的蹲下身,更懶的彎腰用手抓它下來,反正這小廢物牙碰上我這身老樹皮,估計它還挺硌的。
所以本著能睡著就絕不坐著,能坐著就絕不站著,能站著就絕不蹲下的崇高理想,和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依舊不動得做樹原則。我毅然的決定先從上空俯視這隻咬本山神奶奶咬的似乎很盡興,以至於有長期不鬆口的傾向的那坨小東西。
差不多手掌大的小東西,灰黃色的皮毛不多但條理分明,在陽光下霍霍的閃現著不小的光澤,樣子倒是有點像馬。
因為嘴裏含著本妖的腿部肌肉關係,所以嗚嗚的哼著。豆大的眼睛閃著精光,很不屑的瞥了瞥我。
本山神奶奶,絕倒~
“不就一匹營養不良的馬麼,拽什麼拽。”配合著小豆丁不屑的眼神,本妖我亦是更加不屑的晃了晃腿。
俗話說的好,兔子急了會咬人,狗急了會跳牆,阿諾急了會暴走,我急了會咬阿諾。等等這都哪門子的破形容啊~當我再一次的糾結於自己不太靈光的腦袋之前,被我稱作是營養不良的馬的那隻掛在我腿上的物體,狠狠的咬緊了本山神奶奶的芊芊玉腿~~~
阿諾說我沒心沒肺,但是他並沒有說我是一隻沒心沒肺又不怕疼還脾氣好吧?所以我這隻沒心沒肺,巨怕疼還脾氣不好的樹妖奶奶很是認真的把手掐到了那隻小馬和我退步密切接觸的部分——某隻得嘴部。試圖用武力迫使某隻鬆口~
非暴力不合作運動的結果是,我們兩隻雙雙吃疼。任我怎麼捏,怎麼拉,怎麼拽,這隻小東西貌似鐵了心不離開我心愛的小腿。
其實疼也就罷了,主要我那個叫累啊。
一番運動下來,我這把老骨頭那個叫累啊,那個叫餓啊。拽著拽著我就開始惦記起了某處甘甜的泉水,某處溫潤清新的空氣,某某處飽滿和煦的陽光,那個叫糾結啊~
作為一隻以懶惰為作樹目標的我,如此劇烈的運動果然不適合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