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得不償失了,”燕翎接口道,“未央說的也有道理,閭閻奎也不是傻子,這種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他多半也不會做。”
“那還能有誰,除了他誰還會想謀害慕雪公子——”
說到這裏,我不由的停了下來,腦海中猛然聯想到一個人,下意識的看向燕翎未央,他們也正看著我。
“不會的...”我連連搖頭道,“他沒有理由這樣做,你們難道忘了嗎?是他讓流夜去照顧慕雪公子的。”
未央看了看我,沒說話。
燕翎歎了口氣,說,“希望如此。”
流夜在一邊站著,臉上的表情忽明忽暗,我過去抓住他的手,“小夜,你別多想,”我說,“現在最要緊的,是想辦法救慕雪公子。你一定有幫他解毒是不是?他現在狀況如何?”
他看了看我,眼中竟然有一絲愧疚,“我沒辦法幫他。”他說,臉色很是難看。
我頓時說不出話來,這個師弟平時就好奇門遁甲之術,醫學毒術也頗有造詣,他現在這樣說,那麼閭閻慕雪所中的毒一定非同尋常。
“都是我不好,”他悶聲說道,“本來我應該一直看著他的,中途卻出去了一陣,也許就是那個時候被人混了進來,給他下的毒。”
“那、他自己知道是誰嗎?”
“他現在神誌不清,根本分不清誰是誰。”他說著,眼圈都紅了,“我早該知道那些人不會放過他,居然還把他一個人留在那裏。”
看他如此自責,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得伸手攬住他的肩,道,“你也別太難過了,發生這種事,也不是你可以預料的。”
他看了我一眼,說,“師兄,你們要不要...去看看他?”
我回頭看了看那兩人,點了點頭。
雖說是禁閉,閭閻慕雪卻被關在天牢裏。他一向體弱多病,在這樣的地方,就算沒人害他,也決計撐不了多久。
閭閻奎這個人,當真是心狠手辣。
一間狹小的屋子,桌上放著一盞昏暗的油燈。
閭閻慕雪躺在床上,臉如金紙,氣息微弱。
流夜走過去,俯身在他耳邊叫道:“慕雪公子,我師兄他們來看你了。”
他慢慢的睜開眼睛,虛弱的看向我們,卻隻是一眼,又緩緩的閉上。
看上去他也的確撐不了多久了,唉,好好的一家人,為了選個世子竟然弄到這般地步。我在心裏歎息了一聲。
聽得未央問道:“可知他所中何毒?”
流夜搖了搖頭,“我查了一個晚上,始終查不到這□□的來曆。現在隻能用藥護住他的心脈,不讓毒性蔓延而已。”
“但是這毒異常霸道,我怕持續不了幾天。”
他說著,擔心的看了閭閻慕雪一眼。
我突然想到一個人,“也許,他會有辦法。”
流夜眼睛一亮,“師兄,你說的是誰?”
“雪穀醫仙連青,”我說,“天下各種□□,他均了如指掌,除了他,我想不出還有第二個人可以救慕雪公子。”
“雪穀醫仙?”流夜奇道,“我倒是聽說過他的名號,說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隻是,師兄如何認識他?”
我不由一怔,刹那間回想起當時的情形,一片嘈雜紛亂的呼喊,四分五裂炸開來的地麵,冰塊濺落水中的聲音,那個人臉上了然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