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惱怒了,歇斯底裏的,出離憤怒。
原因很簡單,大蛇沒理他。對,就這麼簡單。日出時神本抱著很大的希望,他覺得大蛇定要來找他的,哪怕是來拚命,也是要來的。可結果卻讓他很是意外而又憤怒,整個日出,大蛇都沒有看他,一眼也沒有。大蛇隻是焦急的看著地上,眼神專注,仿佛這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存在,更沒有神。
神生氣了,成為神後第一次。他討厭這種被人忽視的感覺,尤其是大蛇的忽視,這個他深深迷戀的存在。失敗感衝昏了神的大腦,如果他有大腦的話。偏執的想法出現在神的意識海中,他沒有想到這樣的結果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認為這一且都是因為她,對,就是她,是她騙走了大蛇,是她讓自己不能和大蛇相愛,是她,她是一個禍害!
怒火在神的身上燃燒,太陽也在神的淫威下竭力的閃爍著光芒。憤怒的火焰像個無盡的黑洞似的吞噬著周圍的一切,任何東西都無法平息這可毀滅世界的波濤。神憤恨看著地上的她,眼神恐怖,麵容猙獰。
月亮已經落了,大蛇看不見神,但是他清晰的感覺到了神的火焰,他扭了扭龐大的身軀,露出了不屑的神情。現在他關心的隻有她,隻要能得到鍾我消息,他願意拿一切去交換。可無奈的是,他沒有交換的對象。所以他隻能等待,等待一個機會,那個神力量最弱的時候,他會有所行動。
鍾我仰望著頭上的樹蔭,滿臉的無奈與困惑。她想了很久,想能和他聯係的方法,可是卻始終沒有答案。
鍾我曾經想過把這棵樹砍了,她用手指扣樹皮,刨樹根,奇怪的是隻要她一停下來,被扣掉的樹皮和刨出來土就會複原。有一瞬間鍾我想起了傳說中月亮上的吳剛,那個永遠也砍不斷月桂的男人。她知道,月亮上沒有吳剛玉兔和嫦娥,隻有大蛇,她的愛人。雖然沒有麵對麵的見過大蛇,可鍾我知道,她還沒出世,就以經愛上他了。那是前世的情緣,是宿命,是不可擺脫的輪回,也是鍾我最甜蜜的負擔。
以前鍾我最愛做的事就是抱著手爐在井邊看井裏月亮的倒影,可是現在她不能了,這個知樂齋裏沒有井,更可怕的是連天空都被一棵梅子樹給遮住了。
鍾我在院子裏待了一晚,直到天微微亮,她才依依不舍的回到她的小樓上去。一夜無眠讓鍾我的的臉色蒼白,看上去十分的憔悴。白天她怕也是睡不著的,因為她還沒有辦法,擔心著愛人怎麼可能睡的著啊。
太陽漸漸的升起來了,今天的陽光有著冬日裏少有的灼熱。莫憩坐在自己的房間內,看著天上焦灼的陽光從門縫裏鑽進來,照在他臉上,仿佛在訓斥他。莫憩沒說話,也看不出臉上有什麼表情,但若有人在他的身邊,一定能清晰的感覺到來自他身上的殺氣。那是一種危險的氣息,藐視一切,好像任何生命在他的眼裏都是螻蟻,哪怕是神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