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影燈。
被白光打亮的手術台,旁邊立著氧氣鋼瓶,導管與電線多得像蜘蛛網。邊上有一些還沒開機的儀器。靠牆立著櫃子,擺著瓶瓶罐罐。房間裏隨處可見設計圖,義肢,還有年代久遠的筆記本和檔案袋。
一個帶著單眼微距鏡的人抬起頭來,手裏還拿著焊接槍螺絲刀一類的工具。“行了,你動動看?”
席真把手伸到眼前,轉了轉手腕。然後跳下手術台,嚐試著活動。
“怎麼樣?我經手的你盡管放心,就算你連著開一百場演唱會都沒問題。”邊上那人摘掉微距鏡,看著席真說,眼睛裏充滿了欣賞的神情,對自己的作品十分滿意。
露出滿意的神色,席真彎著嘴角,穿上自己的衣服。他剛剛赤身裸齤體地坐在手術台上,任由技師擺弄他的身體。這個技師自立門戶,有著一家私人的工坊,顧客一般都由熟人介紹。席真這一次到這裏是例行檢查,他身上除了頭部到胸部其他都是義體。當然這一切要對外界隱瞞,席真是一個有名的歌手。
“辛苦你了。”
“啊,既然都做這行了,哪有辛苦不辛苦的。”技師自嘲地笑了笑。“你回去隻要注意清潔機體就好。這陣子忙過去了再來我這裏檢查看看。”
“行。你不說我也會來麻煩你的。”關月整正自己的衣領。
從技師那裏出來,門口站著身材魁梧、人高馬大的保鏢。看席真出來便跟上去,行到飛行器前打開車門。
席真進到車裏還沒坐穩,經紀人就打電話來了。
“阿真,身體沒問題吧?”
“嗯,挺好的。怎麼連你都知道這事了?”
“說來話長。你沒事就好。半個月以後就是演唱會,你注意一下嗓子啊。少喝點酒。”
打開屏幕,就看到娛樂頻道有關露絲瑪麗的專輯宣傳,席真對著電話嗯了一聲。對於現今的年輕人來說,幾乎無人不知露絲瑪麗。作為兩聲類歌手,露絲瑪麗是席真的藝名。幾乎就像是當今音樂裏程碑一樣的人物,被媒體與上個世紀擁有金銀眼妖瞳的某位歌手相提並論。將靈魂注入音樂,並用極具張力的彩虹色嗓音演繹,作品標新立異多變莫測,美麗的露絲瑪麗有一大批追隨者。
電話那頭經紀人還在交代著行程。“萬華集團的關老爺子後天是八十大壽,給我們發了邀請函。有很多人去的。你看?”
“為什麼不去?”席真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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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落地窗前,握著杯白開水。幾年前的一個事故,席真傷情嚴重,多處器官衰竭,並且需要截肢,手術是完全不能做到保全身體的,無奈之下隻得選擇了義體。現在的席真呼吸和心跳可以靠自己,但其他都要憑借機器。無需進食,因為消化不了,席真隻需要注射營養液和多喝白開水維持機體正常運作。
“少、少爺在臥室裏。”門外響起了女仆慌慌張張的聲音,有什麼人暴怒著一路衝撞而來。
“席真!”門被用力踹開,男人的聲音大喝。
席真轉過頭去。
那人看見他那漫不經心的樣子更是火冒三丈,衝上了拽著他的手腕往床上甩。杯子哐啷一下打碎了,水濺得到處都是。
“賤齤人!架子擺這麼大,連我打的電話你都不接!?”
狠狠壓住席真的身子,一巴掌摑在他臉上。席真被扇得頭往邊上側,像是脖子要擰斷了一樣,臉上頓時浮現出紅色的掌印微微腫起來。
“婊齤子養的,你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大人物?”一把脫下席真的褲子,不帶任何潤滑地貫穿後齤穴。
臉上火辣辣地疼。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了。席真冷笑一聲。義體,就是不屬於自身的東西,除了運動神經連接以外就不再與大腦有什麼聯係。不會感到冷熱,也沒有痛覺。
那人扣住席真的下巴,身下的動作不加停。“你是我的,沒有我你什麼都不是!”說著似乎不解氣又摑了一下。
“我是你的,沒有你我什麼都不是。”席真眼裏光彩一轉,嘴唇彎彎地翹起來,伸出手環住那人,在他耳邊壓低聲音呢喃。
身上的男人微微一顫,竟然釋放了。充滿恨意地抓住席真的頭發,看見他戲謔的神色。
“擦!你跟你媽一樣,輕骨頭!”男人臉陰沉的可怕。“你肚子裏就那麼點禍水,別以為你在想什麼我不知道!”
然後男人用膝蓋抵著席真,一邊在西裝的內袋摸索了一下,拿出一個透明袋裝的幾個像冰塊一樣的扁平藥片。
“哈,這次真他麼便宜你了。新出來的玩意兒。”
席真被硬塞進那些藥片,男人抓著他的頭發,俯下齤身來強硬地咬住他,然後伸進舌頭來卷掃,帶著類似於鐵鏽的辛鹹味。
慢慢地覺得腦子變得昏沉沉的,席真想要推開身上的男人卻發現無法控製手臂。視野模糊起來,開始變幻斑斕的色彩。“哈……呃啊……”微微顫抖著身體,席真驚恐地發現自己開始發熱,有種奇異的感覺開始升起,在那個早就不存在、本不應該有感覺的地方。明明不可能發生的事,現在卻降臨到他的身上,真實得可怕。
“哼哼。你的腦袋裏想得果然都是些淫齤賤的事情。”男人輕柔地撫摸著席真的臉頰,啃噬著他的額頭,眼角,鼻尖,嘴唇,然後沿著他想天鵝一樣優美的脖頸一直延伸到鎖骨,在肩上徘徊。“身體沒有感覺麼?我可以幫你。”
腦子裏一片混亂,運作遲緩,可是聲音光影卻像是被放大了數倍可以清晰地感覺到細微,在留下來的皮膚上男人觸碰過的地方就如同螞蟻在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