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人難於忍受的是,劉文博開始吸起煙來,搞得滿屋子烏煙瘴氣——他以前是從不吸煙的。
看到他胡子拉碴頹廢的樣子,我和他之間爆發了爭吵。
氣極的劉文博朝我吼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這句話很傷我的心,晚上在夢中我哭醒了好幾次。我一遍又一遍在問著自己:我和劉文博之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三愛,還可以承載多少重負?
這天我趕到酒吧上班,宋金鵬走過來關切地問我:“陸媛,你每天這樣從郊區趕到這裏來上班,很累吧?”
“沒事,習慣了。”我笑著說。
“這樣,我酒吧附近剛好有一間舊房子空出來了,要不我租給你?”
“真的?”我驚喜地道,隨即皺起了眉頭,“可是這裏是市區,租金不便宜吧?”
宋金鵬笑了,“我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租金也好說。你是我酒吧的台柱子,我還要靠你給我酒吧提高上座率呢。”
“那太謝謝老板了!”我感激地道。
這幾天我和劉文博一直處在冷戰中,回家後也隻是跟他說我要搬到酒吧附近的舊房子去住,於是就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搬了出去。
第二天晚上,我正在酒吧唱著歌的時候,突然停住了,呆呆地看著台下,聽眾紛紛也順著我的目光扭頭看過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自己好好拾掇一番的劉文博捧著一捧瑰麗的玫瑰來到了酒吧,深情的眼眸看著我。
劉文博走上台,站在我的麵前柔聲說:“陸媛,之前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對你說那樣的話。我的歌曲已經全部寫好了,已經給了我的朋友,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對你亂發脾氣了。原諒我,好嗎?”
說完,他把玫瑰遞在我麵前。
台下的聽眾響起了響亮的鼓掌聲。
“陸媛,接受他的道歉吧!”
“兄弟,你可夠浪漫的!”
……
看著眼前的劉文博,聽著台下聽眾的叫聲,我鼻子一酸,淚水從我的臉上滑落。
接過劉文博手中的玫瑰,他拭去我臉上的淚水,緊緊地抱住了我。那一刻,我覺得我這麼久以來承受的累和辛酸變得無足輕重了。
宋金鵬當時也在酒店,下了台後我引薦劉文博和他認識。
宋金鵬很大方地讓我提早下班,然後請我和劉文博一起去吃海鮮。
席間,我忍不住多喝了幾杯,一張臉被酒精燒得熱烘烘的。我還想再喝,劉文博攔住了我,“再喝你就醉了,少喝點吧!”
“今天我高興,你就讓我多喝幾杯!”我暈乎乎地笑著說,起身給宋金鵬的酒杯裏倒上了酒,“宋老板,感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來,我敬你一杯!”
宋金鵬笑嗬嗬地喝了,對劉文博道:“小劉呀,陸媛可是個好姑娘呀,可千萬別辜負了她!”
劉文博一迭聲地說是。
我又給自己滿上了一杯,剛拿起酒杯,突然心中湧上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忍不住哭出聲來,眼水恣意縱橫,我也不知道此刻心中是高興還是委屈。
幾天之後,劉文博告訴我:他那個朋友打電話過來,說他歌曲寫的還行,不過得自費出專輯。
劉文博一下子被這個消息打擊得垂頭喪氣,然後變得焦躁起來,在屋裏來回踱著。
我心裏也著急上火,好言安慰著他,一邊想著有什麼方法可以幫到他。
突然我想到了宋金鵬,他認識很多的音樂人,應該可是幫倒忙的!
“要不,我去問問我老板吧!他認識很多音樂人的,應該可以幫到我們的。”
劉文博抬眼看著我好一會兒,似乎想從我的眼中看出些什麼來,最後點了點頭。
半個月後,宋金鵬一臉遺憾地告訴我:“我那個朋友沒辦法接受小劉寫的那些歌呀!他說小劉寫的歌內容都太老套了,沒什麼新意。”
我的一顆心也涼了起來。
歸根結底,還是在劉文博自己身上呀!他那段時間過於消沉,寫出來的歌自然也沒什麼新意。
我謝過了宋金鵬,拿著劉文博寫的歌詞曲譜回到了家中。
我把宋金鵬說過的話說給了劉文博聽,並安慰開解他,“沒關係,你隻要可以找回之前的感覺,一定可以寫出讓音樂公司接受的歌曲來!”
劉文博不說話,隻是看著我,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我知道,我這話一定是傷到了他那固執又敏感的自尊,我說再多也沒用。
一連幾天,劉文博都沒有理我,也沒再抱著吉他寫歌唱歌,一大早就出門,晚上很晚才回來。
“你白天幹什麼去了?”我問他。
“上網,打遊戲!”劉文博冷冷地甩過來一句,很不耐煩地樣子。
“你……”我不知說他什麼好了。
自始至終,劉文博冷漠地看著我,話都不想跟我多說一句。
冷戰一直在持續,可我還是忍耐著,等待著,等待著劉文博能夠重新開始的一天。那時的他,就會給我一個驚喜。
四當一切都成幻影
北京最近幾天晝夜氣溫差異很大,忽冷忽熱的,很不幸的,我發燒感冒了。
唱了幾首歌,我就渾身是汗,整個人非常疲倦。
宋金鵬看到我不舒服的樣子,問我怎麼回事,聽我說感冒了,於是讓我早點回家休息。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打開臥室的門,看到眼前不堪的一幕後整個人呆住了——
床上,劉文博此時和一個女的赤身裸體像兩條蛇一樣纏繞在一起!
我隻感覺渾身的力氣被抽空了,一下子癱軟在地。
開門聲驚動了床上的兩個人。那個濃妝豔抹的女人驚慌地跳起來,一邊手忙腳亂地穿衣服一邊叫道:“昨天就叫你不要在你家裏的,現在倒好!”她穿上衣服就跑掉了,我也沒力氣去抓住她。
我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悲傷,那女的話兀自在我腦中回響——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劉文博臉上根本沒有羞愧、內疚的意思,大刺刺地穿著衣服。
他的這種神情一下子讓我的憤怒噴薄而出,我聲嘶力竭地叫起來:“從今天開始,我們之間完了,你滾吧,我永遠也不想再看到你!”
劉文博哼了一聲,收拾著自己行李的時候時不時投給我一個蔑視的目光,“自己老公都不要了,還和那個宋金鵬眉來眼去的,你這樣勾三搭四的女人人我才不稀罕呢!”
他的話就像刀子一樣插進我的心口,原來他一直在懷疑我,還認為我跟酒吧老板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我怎麼就認識這麼一個多疑又薄情的男人!
我憤怒到了極點,順手抓起手邊能夠著的東西朝劉文博身上砸過去,這一刻,眼前的這個男人的嘴臉說不出的醜陋!
劉文博被砸的嗷嗷直叫,倉皇拿著行李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