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霜驚恐地看見一個個靈魂衝自己飛來,本能地後退,但隨即見到她們被飛旋的光點彈了回去!她心跳得很厲害,看了看圈子外麵的楊小全,他的身上罩著一層淡淡的金光,那些攻擊他怨靈也被彈開了。
楊小全口中開始大聲吟唱著古怪的咒語,聲音低沉悠遠,仿佛來自於遙遠的天邊。但是聲音裏充滿了安寧平和、溫暖與憐憫,也有一種無邊的力量。這些怨魂漸漸停止了攻擊,臉上也出現了安寧平和、欣喜的表情。在楊小全神秘的咒語中,這些怨魂慢慢地一個接一個化作珍珠白色的光點飄散了。
當葉如霜走出屋子,看到漫天的珍珠白色的光點散落在天際四處。心中有一種震撼,同時又有想哭的感覺:這大概是她見過的最美麗動人、壯觀的情景了!
葉如霜第一次切身體驗到修煉法術後的神奇——當然,她自己是不會去修煉的。當楊小全帶著她在皎潔的月光下極快地掠過下麵的高山、河流時,她心中在驚喜的同時,也感到一種幸福、滿足。別人何等豔羨嫦娥奔月,但她卻隻身空守著廣寒宮,無比的寂寞、清冷,哪比得上現在的自己!老天真是太眷顧我了,送給我這麼好的一個男人!
楊小全送葉如霜回到她的香閨,轉身欲下樓,卻被她拉住了,“別走,留下來陪陪我吧?”她說完後低下了頭,幸虧是深夜,楊小全瞧不見她紅透了的臉。她再次抬起頭,咬著嘴唇,眼神裏滿是期盼。楊小全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她,終於點了點頭,跟著她進去了。
葉如霜這一夜情緒大起大落,早已疲倦不堪,依戀地靠在楊小全的胸膛上舒適地睡著了。楊小全看著她安詳的睡姿,一顆心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看來天鷹教和修羅門是接下了仇,隻要這修羅門行蹤一現,自己就以雷霆之勢將其連根拔起,最好將這楚天生一舉擊斃之,以免後患!
楊小全醒過來的時候天剛剛放亮,四下裏一片安靜,聽到的隻是葉如霜那悠悠的呼吸聲。她像一隻溫順的小貓一樣溫柔地摟著他的身子,睡得十分香甜。楊小全溫柔地看著她,注意到她的脖子白嫩修長,像一件沒有瑕疵的絕品,美到了極致!古人曾這樣描述女子的美頸:“頸如蝤蠐”,用蝸牛幼蟲的白嫩光滑來形容女子的美頸,那是用得絕妙了!他心中一蕩,忍不住想親吻一下。他故意清了清嗓子,她睡得還是那麼香甜,嘴角還帶著笑意。楊小全悄悄湊過臉去,在她粉頸上輕輕地親了一口,他感到一種極大的滿足。
葉如霜動了動,睜開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外麵,呢喃地道:“還早著呢,再睡會兒吧!”說完摟住楊小全的脖頸,把臉靠了過去。她香甜的呼氣噴在楊小全的臉上,他的一顆心仿佛立時就熔化了!錦被帳暖,春意無限,似夢?似幻?
當葉如霜出現在幾位長老的麵前時,這幾個人都暗暗納罕:怎麼教主突然之間給人的感覺跟以前不一樣了呢?教主看起來容光煥發,神韻間添了幾分嫵媚。到底是什麼使她變了,幾人卻說不上來。隻有禪月猜到了些,私下裏跟他們說:“這還看不出來?教主肯定跟楊少俠那個了!”“呸!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傅葉山打了禪月一記爆栗,“整天隻知道幹那些調調兒!人家楊少俠跟教主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我們這些做屬下的該祝福他們百年好合,兒孫滿堂才是!”
禪月不敢頂嘴,咕噥了一句:“兒孫滿堂,兒孫滿堂,男女不做那事,哪來的兒孫滿堂?”諸葛靖聽到了,嘿嘿一笑。“你笑什麼?”禪月一瞪他,“你不跟你老婆睡覺,難道你的兒子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孔方德和傅葉山也聽到了,哈哈大笑起來。
這日葉如霜拉著楊小全走在去往天鷹教總堂後山的路上。山上清幽的很,陽光在林蔭間撒著歡快的光斑。葉如霜高興得很,一改平日在眾人麵前的端莊嫻靜,歡快地在楊小全的身邊載歌載舞,灑下一路銀鈴般的笑聲。楊小全心中從未像現在這樣放開過、輕鬆過、快樂過!
山頂有一座小庵院,掩映在林蔭間,它的前麵是幾畦綠油油的菜地。葉如霜看到庵院後斂起了剛才歡喜的表情,回頭對楊小全道:“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帶你來這裏嗎?”後者搖搖頭。“我母親就住在這庵院裏,今天我是想帶你來見見她。”“你母親?”楊小全從沒聽葉如霜說起過她的母親,原來她的母親尚在人間!
葉如霜走到庵院門前,輕輕叩了叩門環。裏麵響起腳步聲,吱地一聲門開了,一個衰老的尼姑見是葉如霜,施了一禮,“葉施主,你來了?”她抬頭見到後麵的楊小全,訝異地問:“這位施主是——”
葉如霜道:“明月師父,這次我是帶他來見我母親的。”
這位明月老尼點點頭,讓開了路,“兩位施主請!”
庵院不大,進門幾步就到了廳堂,裏麵供著一尊佛像,彌漫著檀香的氣味,光線很暗,幾盞油燈昏暗的火光在一邊搖曳著。
佛像前麵地上的蒲團上麵肅然坐著一個青衣婦女,她正在輕聲頌詠著佛經,手中拿一木槌敲著木魚。
“娘!”婦女聽到葉如霜的呼喚,手中的木槌停在半空中。她歎息一聲,“霜兒,你又來做什麼?”
葉如霜笑著走進去跪在她的旁邊,湊過櫻唇在婦女的耳邊輕輕說著什麼。“哦?”婦女似乎吃了一驚,站起身來,躬身向佛像施禮,回頭看了看外麵的楊小全,帶著葉如霜進偏門去了。
明月老尼對楊小全道:“這位施主,請在偏廳稍候。她們母女相見,自是要長談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