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卡頓夫婦回到家,那些聚集在家門口的鄰居見了鬼一樣飛快散開了。卡頓先生驚奇地見到他們的臉上神情很古怪,有害怕.有好奇.有的人甚至抱著厭惡.憎恨的表情。他沒有多想就進屋去了。
卡頓夫婦回家的消息似乎一下子傳開了,招惹來大批的記者在他們家四周轉悠,不時拿出“長槍短炮”對準卡頓的家一陣狂轟亂炸。這些記者刻意壓低了聲音激動地討論著,興奮的表情就像饑餓已久的野狗麵前突然出現了一根肉骨頭。他們所發出的嗡嗡聲像極了蒼蠅,這讓卡頓先生不勝其煩,重重關上窗,拉下了窗簾。
卡頓先生那位報社朋友前來拜訪,這讓卡頓很高興。可奇怪的是這位朋友顯得很高興,甚至可以說是害怕,眼光遊移不定。“怎麼了,我的朋友?”卡頓先生一直對這位朋在米琪失蹤這件事上所做出的幫助想說聲謝謝,他一如既往地關切地問。
這位朋友接下來的話出乎卡頓先生的意外,“我想我幫不了你什麼了,對此我很報謙!”在卡頓先生一再追問下,這位朋友很不情願的拿出幾份報紙給他。卡頓先生疑惑地接過看了起來,這一看不得了,他的一張臉由吃驚漸漸變成了暴怒,額頭上的青筋突突跳動著,“可恥!這些蠱惑人心的敗類!他們無中生有地捏造事實無非是想滿足自己變態的心理!”他咆哮著,簡直竭斯底裏。
卡頓先生還沒從混亂的思緒中抽出身來,警察就找上門來了。麵無表情的警察在出示了搜查證後大肆在他家中翻箱倒櫃,嚇得卡頓夫人哆嗦著躲在丈夫的背後。後者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緊緊抿著幹裂的嘴唇。
警察的搜查不可謂不努力,他們連一片小小的垃圾簍裏的紙片也沒有放過,隻差要將卡頓先生的家翻轉過來,結果當然什麼犯罪證據也沒找到!
卡頓先生心中一片冰冷。他現在對警察的印像完全改變了!這些警察隻是社會輿論的跟風者,他們這麼有精力來自己家中找什麼證據,倒不見花大氣力找一個弱小的兒童!他將警察劃分到那幫討厭的記者一類了。
報紙上熱炒了一陣時間的“卡頓夫婦殺女案”突然間就銷聲匿跡了,文章一如既往地歌頌卡頓夫婦如何為愛女四處奔波,對提供假消的“知情者”痛加斥責,一副無辜者的姿態。大眾是善良的,自然是很容易地寬宥了報社曾經倒戈相向的這件事。
作為這件事的受害者,卡頓夫婦當然不會輕易的就忘記了,也不會為了報社幾句不痛不癢的廉價倒謙就原諒了它。再次無奈麵對記者擁堵時,深緘其口,不再發表一句讓人無限遐思的話語。卡頓先生已深深後悔將女兒失蹤的事告訴報社。
每當夜籟人靜的時侯,卡頓夫人都要淚眼婆娑地撫摸著九是歲女兒的相片。米琪的眼珠是深藍色的,眼睛閃閃發光透著一股靈性。這麼一個可愛的孩子怎麼會遭遇不幸呢?而卡頓先生則在客庭煩燥地走來走去,深深地想念著不知身在何處的女兒。他莫名感到一種悲哀,原本看來很有希望的一個工具突然間失去控製,而且反噬一口,上演了一出鬧劇,神情間又多了幾分無奈與恐懼!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