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同唱《一家人》(1 / 2)

陳穎

刀郎說,努斯萊提·瓦吉丁是他的老師,給他教授了許多維吾爾族音樂方麵的知識,他非常敬重努斯萊提·瓦吉丁。

“7·5”事件發生後,生活在烏魯木齊的人被驚恐、不解、憤怒等情緒緊緊抓住,一時很難找到一個釋放的渠道。每個人心上都壓著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

一天過去了,又一天過去了。人們在期待中等待。

7月15日,打開電視,歌曲《一家人》直衝心腑:

花紅你是哪一朵

柳綠你是哪一棵

不用我來問

不用你來說

花紅柳綠都是春色……

幾句柔和的唱詞後,合聲部分讓人震撼:

家是一個家國是大中國

家和萬事興有你也有我

家是一個家國是大中國

都是一家人不分你和我……

演唱隊伍中,有大家熟悉的音樂人刀郎,還有很多我們不太熟悉的歌手。這些不同民族的歌手,在那個特殊的舞台上,手拉著手、心貼著心,忘情而投入地唱著自己的心聲,動情而真誠地表達著自己的心願。歌聲從電視機裏飛出,撫慰著熒屏下一顆顆受傷的心,讓聽者的淚水忍不住衝出眼眶,盡情滑落。

這淚,是理解的淚,是感動的淚,是積聚在心中許久的淚,現在,這淚被一首歌喚醒,本能地衝出來,衝走壓在心頭的陰霾。

7月5日傍晚,刀郎陪朋友出去玩,車剛開過廣彙橋,就堵了。他看到前方冒著濃煙,以為是失火了,或者是有人在打架。他並沒在意。

手機突然響起,一個維吾爾族朋友對他說:“你不要出門,一些人正在鬧事,很危險。我正在給所有的朋友打電話通知。”

朋友語氣急促,刀郎感到了事態的嚴重,他馬上調轉車頭往回走,路上,他看到了一些被砸壞的車輛。

回家後,他打開電腦,很快就從QQ上看到了現場的圖片,那些場麵讓他震驚,讓他矛盾,讓他不解。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不停地問。但沒有人給他答案。

第二天,刀郎從媒體上得知事情的真相後,感到萬箭穿心。

刀郎說,他在烏魯木齊生活了14年,對這裏的一切太熟悉了,這裏的每一個角落,他都去過,這裏的每一個人,都像他的親人。在外地演出時,別人問他是哪裏人,他總是自豪而驕傲地說:“我是新疆人。”可現在,家鄉烏魯木齊的平靜祥和被硬生生打破,家鄉人正常安寧的生活頃刻間被攪亂,一些無辜者失去了生命,所有善良的人都受到了傷害。這讓他驚異而痛心。

“我不能到現場去,對那些人說你們不要這樣做,但我必須做點事情。”刀郎說。對他來說,此時惟一能做的事情就是音樂,他想讓音樂去表現人們內心深處的情感,讓音樂去撫慰那些受傷的心靈。

7月8日,刀郎給自治區文化廳副廳長徐銳軍打了個電話,向他說了自己的想法。其實,當時他已經開始了創作,但他覺得那種時刻,以他個人的名義做這件事太蒼白了。他說:“我們應該共同做這件事。”

“每一個對新疆有感情的人,此時都會想著做些事情。”刀郎說。第二天,他去自治區文化廳開創作會時,得知許多文藝工作者都有和他一樣的想法。

接到刀郎的電話後,徐銳軍說:“好,太好了。”

7月5日,徐銳軍正在參加一個活動。事件發生後,他和其他廳領導馬上趕回文化廳,很快成立了臨時指揮小組。

位於情況複雜區域的相關人員不斷打來電話,彙報那邊的情況:

“我們救了一些人。”

“外麵還有一個受傷的人,暴徒就在不遠處。”

“特別焦慮,憤怒,沉痛,同時也很感動。”提起當時的心情,徐銳軍這樣說。那是難熬的一夜,漫長的一夜。

刀郎打來電話後,徐銳軍敏銳地感覺到,這是個很好的建議。

“7·5”事件後,大家的心都在沉鬱中不能自拔,此時,需要一個渠道讓清澈的水流進來,衝開大家心中的疙瘩。而這個工作,必須由文藝工作者來做。

7月10日,30多首歌詞全部收上來,經過篩選,武警兵團指揮部政治部文工團創作員博文的《一家人》被選中。

大家都叫他博文,似乎忽略了他的姓。博文姓吳,四川人,1994年參軍,看上去很年輕,卻已經寫出了《來吧,新疆》、《那拉提》、《天池》等讓眾人熟悉的歌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