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永世的天牢(2 / 2)

當然,又過了許多天,我迎來了西海龍宮的第四個龍族人。

記得,我剛接到聖旨的時候,心裏一陣惶惑,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父王的決定。應該說,除了聖旨的製定者,龍宮上下的人都有一種驚訝。最驚訝的是睚眥,他不敢相信,父王深更半夜特地把他從監牢裏救出來,竟然在關鍵時候把龍位另傳他人?他去找父王,但是守門的侍衛告知:沒有特別諭令不準見駕。他沒有辦法,總不能拚進去見父王,重蹈螭吻的覆轍。他憋在紹陽宮怎麼想也想不通,想不通的最後結果就是離開。也許是翠鋒在他身邊出的主意,也許是睚眥的意思,他決意要離開,而翠鋒死心踏地要跟他一起走。總之,在一個不知道是夜晚還是白天的時間,他們一起默默離開了這座龍宮。一點訊息也沒留下。

我本來也要見父王,我要向父王好好地問一下這件事情,但是我一樣被拒絕了。我想去找父王,把我心裏的一句話大膽的說出來:我不想做龍王。

後來,倒是龜丞相晚上來找我,他說了一句話,把我深深驚醒:“你不做,那你看看還有誰能做?”我的眼前一下子浮現出一座空空的龍宮。我,大哥囚牛,父王。三個龍族人,在空曠的龍宮裏麵形影相吊。大哥在吹螺號,父王在捂著胸口咳嗽......

這不是幻想,而是真的。我還有什麼選擇?

當晚,龜丞相還告訴我一個事情:本來父王擬定讓睚眥來做君王,但是隻因為龜丞相的一句話,最終敲定了讓我來做。

龜丞相說:連兄弟都敢殺的人,他誰不敢殺呢?

龜丞相最後說:從今以後,我會像輔佐陛下一下輔佐八王子,助西海海運昌盛福濟蒼生。

龜丞相在我身邊跪下來。我慌忙要把他攙起來,被他拒絕了。

我流著眼淚,命龜丞相起來。

我走出自己的寢宮,所有人見到我都低下頭來問好。我順著龍宮的大小道路來回逡巡,不知所終。

我現在除了慢慢等待登基的時間,還能做什麼。

在我登基之前,又出現了兩個事情:其一,父王和我交接,把他做龍王一輩子的經驗全部娓娓告訴了我;其二,南海龍王給我訂下了婚期。

當晚,父親把我叫進他的寢房,親手將玉璽交到我手裏。他還告訴我一個隻屬於龍宮統治者的秘密。當時父王從袖中取出來一顆晶瑩的小珠子,放在我的手掌上。他告訴我這叫做隱身丸,是曆任龍王代代相傳的密物。關鍵時候,把它含在嘴裏,就可以讓自己隱身,不過隻限在龍宮裏麵。

父王在螭吻行刺的當晚,就是靠這顆隱身丸,救了自己。

父王當晚咳嗽著,和我說了很多很多話。當把一個龍宮全權交給下一任龍王的時候,上一任龍王總會如此。這是西海龍宮得以長盛的原因,也是對父王和無數個祖先鞠躬盡瘁的證明。父王當晚給我印象很深的一句話是:

負屭,你哪裏都好,就是太仁慈了。

我低著頭,一言不發。耳邊繼續響起父王連連綿綿的咳嗽聲。

《洪荒練。龍紀。西海卷誌》中曾記:“西海九子螭吻,弑父未遂,被拘海底天牢。以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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