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陽是沉府極深的人,見到顧子昂如此大的反應,已明其意,神秘一笑說道:“子昂,我已為你準備了一個禮物,今晚宴罷你就會知道,包你滿意。”
顧子昂此時方才緩過氣來,雖知闖陽口中所說的禮物是什麼,但此時已沒有興致,沉聲問道:“能否讓我見見詩女?”
闖陽一歎道:“恕哥哥不能答應你這個請求,這是主人定下的規矩,子昂你”
“什麼也別說了。”顧子昂徹底怒了,“當初你是怎樣答應我的,拍著胸口告訴我你會好好保護詩女,現在呢?你卻把她送了人,這算什麼一回事?”
闖陽並未對顧子昂的發怒而不悅,伸手拍了拍顧子昂肩頭,說道:“子昂,你也要理解哥哥的難處,畢竟我也隻是一個下人,雖比其他人高了許多,但也要依主人之命辦事,很多事是我無法做主的。
好了,消消氣,別為了一個女人過不去,我已把你回來的消息告訴了主人,他很想見見你,明日我便帶你去見主人,隻要你表現好,很可能還會見到詩女。”
顧子昂深吸一口氣,心裏好受了一些,從闖陽的這段話來看,詩女肯定不是送了什麼大人物,否則他根本沒有可能再見到詩女。
不過他此時興奮的心情已消失殆盡,心情低落到了極點,沒有心情再說話,對周圍宏偉建築及熱鬧非凡的街道更是視而不見,精神恍惚,肝腸寸斷的策馬走著。
過了不知多久,耳側傳來闖陽的聲音,“子昂,我們到了。”
顧子昂清醒了少許,打量眼前的建築,發現這座建築比周圍的建築至少大了三四倍,特別宏偉華麗。
闖陽見顧子昂沒有說話的興致,向一旁與顧子昂最是要好的丁叢使了一個眼色。
丁叢會意,忙道:“顧兄,走,我帶你去闖爺特別為你安排的新居沐浴更衣。”拉著顧子昂進了這座宏偉建築的大門。
走在長長的走廊內,丁叢說道:“顧兄,你不知道闖爺多麼看得起你,為你專門準備了一座小院,闖爺還從來沒有這麼看重過一個人。”
顧子昂心中嘲笑,他這哪裏是看得起我,隻是自己對他還有利用價值而已,若他現在缺胳膊少腿回來,闖陽不把他趕走才是怪事。
“這是什麼地方?”顧子昂打量著四周,向丁叢問道。
丁叢興奮答道:“這裏是闖氏武者行館,整個趙域最高貴的武者行館之一,沒有點身份的人根本進不了這裏,想要在行館內擁有獨立居所,那更是要有過人的本事,可想而知,顧兄在闖爺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顧子昂牽強笑了笑,沒有再說話,這便是這個世界的寫照,隻有擁有過人本事的人才能有地位,沒有本事的人隻有活在最底層,毫無出頭之日。
是夜,闖陽在行館最大的客廳中擺宴,總共擺了二十多席,來參加宴席的人大多都是當時與顧子昂出生入死的護衛隊員。
待歌舞姬表演完畢後,酒宴正式開始,眾武士頻頻向顧子昂敬酒,顧子昂來者不拒,舉杯一飲而盡,借酒來消除心中因失去詩女的愁苦。
借酒消愁愁更愁,這句話說的確實不假,顧子昂越是喝酒,心中越是愁苦,越愁苦他越是喝酒。
喝了不知多少杯,正當他喝的暈頭轉向間,一道聲音響起在大廳門口。
“闖陽兄,你也太不厚道了,擺宴也不請鄙人,是不是看不起鄙人啊!”
顧子昂甩了甩昏沉的腦袋向門口看去,隻見兩人從門口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一個又黑又矮的胖子,年齡約莫四十來歲,從他的穿著來看,應該是與闖陽同級。在他身後的男子與他形成強烈反差,身材比他高了一個半腦袋,長相更是俊郎,充滿著男性魅力的男子,他微眯著眼睛,下顎微微揚起,嘴角始終噙著一絲淡淡笑意,配合著他高挺的鼻梁及英俊的麵孔,目光中的閃閃精光,使人聯想到這人是一個高傲自負的人。
兩人一到來,原本熱鬧的大廳立時安靜了下來。
闖陽皮笑肉不笑說道:“寧成兄,小弟哪裏敢看不起你啊,我這哪裏算是宴會,隻是家常便飯罷了,這點東西怎能入寧成兄的眼,要真請了寧成兄,那才叫真看不起你。”
忽地站了起來,向一旁的侍女說道:“去重新準備最好的酒菜,寧爺到來了怎麼也要把我最好的東西拿出來招待。”
“免了!”寧成揮手阻止,哈哈一笑,道,“闖陽兄的好意鄙人心領了,剛才隻是和闖陽兄開了一個玩笑,鄙人來此也就是看看我們的大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