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霓僵硬地點了點頭：“安靖遠是奴婢的兄長，不知王爺正在吊調查此人，奴婢早該早早將一切說出來才是。”
“什麼？你是安靖遠的妹妹？”韓文軒一驚，有點搞不清楚眼前這什麼情況了。、
顧辭也是緩緩愣了愣，才想起來，沈千幸以前似乎是說過，安靖遠的妹妹就是青霓這件事，隻是當時也是隨口閑談，顧辭也沒放在心上當一回事罷了。
“是。”青霓微微見禮，才繼續道：“安靖遠是家兄，小姐也是早就知道的。隻是我兄妹見並無深厚感情，韓公子和王爺若是還想再知道些什麼，不必再費力去調查，盡可問奴婢就是了。”
“哎，你幹什麼不早說，我這兩天為了查這人，都沒怎麼好好睡過一覺呢。”韓文軒抱怨著，放下手中蓋碗，看著青霓道：“我且問你一件事，你兄長安靖遠是不是經常幫一些官家子弟寫一些代筆文章？甚至是春闈秋闈？”
青霓點點頭，很是篤定道：“是，家中嫡母凶狠，兄長和奴婢都過得不好，不過苦苦掙紮溫飽。兄長腹有詩書，所以經常給人抄書代寫一些文章賺些錢財度日。其中在春闈秋闈時期，上門來求文章的官家子弟甚是繁多，想必也是做大考之用處。”
“什麼？！”韓玥一聽，立刻拍案而起，怒氣衝衝道：“這些學子竟敢弄虛作假糊弄我等考官！簡直是膽大包天！還有安靖遠這宵小，既然也是飽讀詩書之人，在春闈秋闈期間，當真就看不清楚這些官家子弟求了文章來是作何而用？一樣的狼狽為奸！”
韓玥甚為國子監祭酒，在翰林學院很是有一定的地位，從上任之初，曆年都是擬題和主考官，一直以來都很欣賞那些寒窗苦讀，憑自己真本身磨得寶劍的莘莘學子。現下知道竟然有人在她的考場上弄虛作假，她氣得簡直不知道要怎樣泄憤！
“事情尚且沒這麼簡單。”顧辭的聲音沉寂寂地說道。
韓文軒讚同地點頭。
韓玥冷冷哼了一聲，問青霓道：“既然這麼多人求你哥哥代筆，想必他的才氣定然不一般，為何他不自己來參加秋闈，反而要在考場弄虛作假，賺這麼點錢就滿意了？”
“他沒有保人。”不等青霓開頭，韓文軒便閑散地笑道：“他家中尚且有個老虎一樣凶狠的嫡母，想必也是從小對他們兄妹極為苛刻，才不肯為他做保人。若是安靖遠一不小心就中了魁首，還有那嫡母好果子吃？”
青霓緩緩點頭：“韓公子所言甚是，便是如此，嫡母才一直不肯為兄長做保人，所以兄長空有一肚子詩書才氣，卻一直籍籍無名，欲求無門。”
沈千幸靜靜聽著，若是換做平常，她定然要憤世嫉俗地好好罵那嫡母一兩句，可是現在他們所談論的一切聽在耳中都是那樣的理所當然意料之中，仿佛她早就知道一切，眼下隻不過是聽他們，再複述一遍罷了。
可她明明什麼都不記得，連安靖遠這人長了什麼樣子她都記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