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雲禦這才鬆開他,嘴唇分開的第一時間領頭人就彎下了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同時抬起手打算下令讓病種們把雲禦抓起來,結果他的手剛舉起來就被雲禦抓住。然後他就聽見雲禦說了一句讓他險些練氣也喘不過來的話——
“親愛的,不好意思啊,好久不見,我看見你實在是太高興了!”
“沒……沒關係。我,我很高興。”
後麵那句話顯然是領頭人的聲音,不僅聲音像,連喘氣聲都惟妙惟肖。
領頭人詫異地抬起頭,看見雲禦的口中說出完全屬於他的聲音,頓時傻眼——
這貨居然會口技!
領頭人當即張嘴就要辯解,但是不管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發出一絲聲音……領頭人突然明白之前對方為何要給自己喂藥了,估計之前他要自己小聲說話也是為了現在做準備。
這準備得也太充分太全麵了!
“親愛的我看你也累了,正好前麵就是酒店,我們今晚好好談談吧!”
“好……好的,禦……禦說什麼……就是什麼。”
說完這句,雲禦就一個公主抱將領頭人抱起,就往酒店裏走去,沒走幾步卻又突然頓住。
“哎呀,你來這好像有事,他們呆在那可以嗎?”
“當然可以,抓人哪有我們的事重要?你們回去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領頭人無語地看著雲禦不斷切換兩種聲音說話,還順帶給他的手下下達了命令。長這麼大他從未見過如此扯淡的口技,若不是現在這種情況,他一定要為雲禦大聲喝彩:這不是口技,這是藝術!藝術!
而此刻這藝術被完美地用在了綁架上麵,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劫持著離手下越來越遠,最後進入酒店。
酒店中呂則看見雲禦抱著領頭人進來,臉上少有的閃過一絲喜悅。居然連一邊的路無遙不管了,領著雲禦便走進酒店裏的一個房間。
而路無遙好不容易脫離呂則的魔掌,猶豫片刻,最後終究還是壓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呂則哪怕丟臉,哪怕和危險的病種共處一室也要抓這位病種,到底是為了什麼。好不容易呂則不管他了,結果他還是跟在後麵進到呂則和雲禦的房間裏。
“沒想到你們竟如此卑鄙無恥!”
一進房間,路無遙便聽見領頭人這充滿悲憤的怒吼。
路無遙心說喂喂,強吻你的是雲禦,公主抱你的是雲禦,最後把你劫持到這的還是雲禦,關我們什麼事!
“話不能這麼說。”卑鄙無恥的雲禦聽見後很認真地糾正道:“這種方法要的就是你沒想到,你要是想到了我怎麼會那麼容易抓到你?歸根到底還是你防範意識太差。”
領頭人大怒:“就算防範意識再好,誰能想到你會一上來就強吻!”
“你還別不服,我讓你看看專業人士會怎麼做。”雲禦轉頭問向呂則,“如果你是他,當時那種情況你會這麼做。”
呂則思考了3秒鍾,然後回答:“我會在你收刀之後的第一時間用沙漠之鷹把你爆頭。”
“看。”雲禦攤手,“如果你第一時間將我爆頭,那我怎麼還強吻得了你,更別說把你劫持到這。”
領頭人懶得再和雲禦廢話,他靠在床上,問道:“說吧,你們抓我來這到底是幹什麼?”
呂則說:“隻是想問你一些關於病種組織的事。”
領頭人冷笑:“你覺得我會說?”
“不會。”呂則搖頭,然後掏出一支注射劑,“所以我準備了藥。”
“你在威脅我?”領頭人搖頭,“就算這樣我也還是什麼都不會說的,對我來說榮譽尊嚴比什麼都重要。”
路無遙心說你剛剛在那麼多的手下麵前被強吻還能剩下啥榮譽尊嚴。
“不是威脅。”呂則搖頭,“隻是陳訴一個事實,因為就算你會回答我的問題,我也沒法證明你沒有欺騙我,所以還是直接用藥比較穩妥。”
領頭人說:“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名病種,被病毒改造自身,身體與常人不同,一般的藥物很難對我們的身體生效。”
“無妨,就當試藥了。”呂則揮揮手示意雲禦把領頭人束縛住。
領頭人拚命掙紮,但他之前被雲禦強吻時就沒法掙脫,何況現在?在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後,他隻得無奈妥協:“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麼?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我告訴你也無妨。”
路無遙喂喂,這麼快就妥協,你的尊嚴真的丟在外麵了嗎!
“我不是說了嗎,”呂則毫不猶豫地把注射器紮入他的手臂,然後緩緩推進,“我無法證明你對我說的是真是假,所以還是用藥比較保險。”
路無遙看著領頭人在那拚命掙紮,暗暗歎了口氣,心想這位大爺連我這個同一隊的新人都恨不得拿他的沙漠之鷹把我爆頭以防萬一,又怎麼會接受你這個病種的投降?
然而領頭人並不知道這位呂則是個什麼樣的人,不過就算知道也沒用了,因為呂則給他注射的藥見效極快,很快便奪走了他的意識,雙眼變得一片茫然。一直坐在他身邊的呂則注意到了這一變化,伸手不知從哪掏出一條胳膊一般粗細的麻繩,呂則拿著麻繩看著領頭人沉默片刻,又把麻繩收起。重新掏出了一條青銅鎖鏈。
這鎖鏈看起來極重,呂則剛掏出來鎖鏈就從他手上滑落在領頭人身上,也虧得領頭人此刻被呂則注射了藥物,鎖鏈砸在他身上竟沒讓他的表情產生絲毫變化,好像那鎖鏈是由泡沫做成的一般。
呂則抬頭看向雲禦,平靜地說道:“幫個忙。”
雲禦無奈地拿起鎖鏈,舉重若輕的樣子顯得鎖鏈仿佛真的是泡沫一般,他一邊拿起鎖鏈開始纏繞,一邊無奈地說道:“你又是何必呢?”
呂則說:“他的病症能力尚不清楚,麻繩未必能控製住他。”
“你真這麼擔心又何必讓我抓他進來?勞心勞力。”雲禦一邊說著,一邊認真地捆綁領頭人,他的動作很快,這麼一會的工夫,領頭人在他手中變得像個超大號粽子。
呂則總算是放心了些,拍了拍手坐到領頭人的床頭,溫柔地對領頭人說:“聽好了,我隻問你一件事,還請你能詳細地回答我。”
被綁成粽子的領頭人極為勉強地點了點頭。
路無遙不禁有些好奇,呂則廢了那麼大的工夫,按理說就算他要領頭人把他知道的任何事說出來路無遙都不奇怪。但呂則居然隻問一件事,那到底該是一個怎樣的問題,才能讓呂則這麼看重。
然後他就聽見呂則的溫柔的話——
“現在,把你知道的一切關於病種和病種組織的信息,全部告訴我。”
果然,這才是他認識的呂則。路無遙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