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師姐,我們該怎麼辦?用法術將師姐她們推開麼?”孟豐臣身前不遠處,一個年約十六七歲的小丫頭小聲地問道,語中帶著幾分慌亂,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站在她身旁,一位同穿著寒露派弟子服、不同的是其體態曼妙、冰肌玉骨的女修,緩緩地搖了搖頭,“惑心法陣絕不是這麼輕易便能破掉的,即便我們能將師姐她們推開,也很難讓她們從幻境中脫離出來,更何況我們沒有好的辦法去推或者拉她們出陣。”
“不是有……是啊,迎刃冰解不行,鏤玉裁冰也不行,冰壺玉尺、冰天雪窖、鴻爪雪泥、流風回雪這些都不行。”開始時發問的小丫頭,皺緊了兩彎細眉。
“沒錯,這些都不能用。我們平日裏所學的法術中,並沒有一式是用來輕推或者牽扯的,這些法術要麼是用來增加身法、增進修為,要麼便是追求最大殺傷,隔空傷人之術甚多,隔空救人之法卻無。”被小丫頭稱之為‘芸師姐’的女修蹙著眉,歎息了一聲,答道,“曾創造出獨特法術的前輩無以數計,但隻怕他們也不曾料到會有修士遇到今日我們這般的窘境吧。”
“冰晴師姐她們之前服過‘清心靈丹’,我們也都服過,這種丹藥清心明智的效果可是比‘冰魂素魄’仙法好多了,這樣,師姐她們應該會多幾分通過惑心陣的把握吧。”小丫頭捏緊了衣角,目含希冀地望著前方說道。
“希望如此吧,此處是唯一的出口,我們早晚也要走一遭的,若是冰晴師姐她們能過,自然是可以給我們一些建議,讓我們過的容易一些。如若不然,我們也唯有退走,回去請教師祖後再作計較了。”‘芸師姐’聲音中帶著幾分擔憂。
“冰芸師姐說的是,在通過幻陣和克製心魔方麵,我寒露派確實有不足之處。若是冰晴師姐她們無法通過,那麼我們再上也是徒勞,回去請教師祖才是正理。”之前那位長袍都遮掩不住曼妙身姿的女修開口道。
她話音剛落,便聽到周圍一陣歡呼聲起,抬頭望去,隻見前方不遠處的出口,正站著一位劍眉入鬢、麵如刀削的青年,他身後背著一把無鞘無柄的三尺長劍,麵無表情地掃過眾人一眼後,他不顧剩下人的疾呼,頭也不回地轉身進了迷宮入口的大門。
他這麼做無疑激起了‘民憤’,立時便換來了無數的惡語相向。
“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修煉的快一點麼?至於如此目中無人?”……這是憤憤不平的。
“那是,人家天賦好自然可以自傲,自然可以特立獨行,自然不屑於與我等螻蟻之輩多言語。”……這是譏諷加酸溜溜的。
“我想,磨劍師兄不過是為了讓我們自己去尋答案罷了,這不正是一個磨練我們的好機會麼?我去也!”……這是想出風頭欲圖引起周圍女修注意的。
寒露派的諸位女修則要冷靜的多,評價也要中肯的多。
冰芸開口道:“這便是六劍門練氣期弟子中的翹楚,號稱‘一俠五劍六君子’之中的一劍了。此子因其毅力深厚、心誌堅韌被其師長賜予‘磨劍’之號,六劍門曆代以來,凡是被賜予此稱號的修士,無一不是如此,也無一不是前途遠大、數年後修為深厚,甚至有的還冠絕落月一時。”
“哼,即便他潛力高也不該這麼傲氣淩人啊,我喊了他好幾聲,他都沒理我。我就是想問問他有沒有辦法幫到冰晴師姐她們而已嘛,又不是要問他過惑心陣的方法!”寒露派的那個小丫頭嘟了嘟嘴道。
“好啦冰倩,此事也怪不得人家,我們和他本就素昧平生,沒有讓人家幫忙的理由。更何況剛才他連他的同門都不曾理會,可見此人性子的冷漠,更是沒有可能來幫我們。”那位纖腰豐臀的寒露派女修接口道。
“冰脂說的對,六劍門弟子主修劍決,性子大多與尋常修士不同,或如一泓飛劍銳氣逼人,或如萬劍大陣繁複難測,或如碧青古劍沉穩默然,又或如那華麗之劍徒具其表、喜好炫耀,諸此種種,不一而足。磨劍當屬其中性格冷漠孤僻的,指望他來幫我們確實不太現實。”冰芸蹙了蹙眉,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