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魔鬼之死(1 / 2)

晚上回家後,我又仔細地看了一遍肖妮的日記,從中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肖妮和劉豔在流產之前都出現了腹瀉的情況。她們懷的都是全林的孩子,有一種可能是全林在生理上有問題,那天在咖啡店裏從全林包裏掉出來的那張檢驗報告單就很說明問題,全林很有可能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專門去醫院做了檢查。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事情反倒簡單了。不過,我還是覺得肖妮和劉豔的流產並不是巧合,尤其是肖妮的流產存在著某些不為人知的人為因素。可我絞盡腦汁也沒想明白那些人為因素到底是什麼?

隨後幾天,鄭緒龍像蒼蠅一樣對我進行電話騷擾,信息費的價碼也從原來的一萬一降再降到兩千。我的策略是不同意也不拒絕,盡可能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來拖住他。但這樣做的後果是換來了鄭緒龍更頻繁的騷擾,他好像很著急用錢。後來我實在是被他弄煩了,索性使出了緩兵之計,答應和他再麵談一次,看看能不能再從他嘴套出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來。

可是,鄭緒龍卻失約了。不僅如此,對我的電話騷擾也突然停止,給他打電話也不接,不知道他在搞什麼名堂。就這樣僵持了兩天,我一時也找不到答案,又回頭去找他。這回電話倒是接通了,可電話那頭卻不是鄭緒龍,而是警察。

鄭緒龍死了,就在我們約好見麵的前一天晚上,被人捅了數刀死在家裏。

由於在鄭緒龍生命最後一段時間裏,和他有過多次通話記錄,我被請到公安局配合調查。在公安局等待接受詢問的時候,問詢室外有很多個像我這樣所謂的知情人也一同在等待。大家互相閑聊後發現,鄭緒龍變換各種名頭騙了很多人。他既能辦出國勞務,又能聯係高利貸的活兒,還能替別人安排工作等等等等不一而足。給大家發的名片也是沒有重樣兒的,大家紛紛控訴鄭緒龍的種種惡行,一位大姐的憤怒之情溢於言表:“他這種垃圾早就該死了,而且該千刀萬剮,隻可惜我那五萬塊錢算是徹底要不回來了。”說完她把鄭緒龍的名片一撕兩半摔在地上,又狠狠地在上麵跺了兩腳。她的這一舉動把大家的憤怒之火一下子點燃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聲音越來越高,到最後一位警察不得不過來維持秩序。

我是最後一個接受完詢問的,出來後發現鄭緒龍那張被撕成兩半的名片還躺在地上,上前順手撿了起來,隨後離開了公安局。

鄭緒龍的確死有餘辜,但他死的不是時候,讓本來已經稍微看到些曙光的調查再一次陷入僵局,而且偏偏在這個時間節點上被殺,似乎很耐人尋味。如果是和調查的事有關,又意味著什麼呢?會不會是全林下的手呢?我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也許鄭緒龍死在這個當口隻是巧合而已,他騙了那麼多人,仇家自然不會少,一下子很難有具體的嫌疑指向,這個案子恐怕一時半會兒還真就破不了。

不過,肖妮腹中胎兒死於人為的心理暗示已經在我的腦子裏深深地紮下了根,不把這件事搞清楚,整件事情的調查也很難繼續下去。鄭緒龍已死,我隻能再次選擇全林作為突破口,還好,因為經常做業務我們之間見麵的機會很多。

僅僅一天後,我們就又做成了一單銀行承兌彙票貼現業務,事成後我們在銀行裏邊聊邊往外走。

全林:“過年準備去哪玩?”

我:“哪也不去,老實在家待著。”

全林:“也是,整天琢磨照片的事兒,也夠你受的,過個年是該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