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當年勝龍的姥爺在大連站穩腳跟後就把老母親也接到大連一起生活,1959年老母親在臨終前把家裏祖傳的兩枚翡翠扳指拿了出來,囑咐勝龍姥爺一定要把其中一個扳指交給在老家的三哥。可非常遺憾的是勝龍姥爺並沒有按照老母親的遺囑去做,他把兩枚翡翠扳指都留了下來,並對到大連來奔喪的三哥說了謊。在燒完三七的那天夜裏,勝龍姥爺夢到了自己的母親,母親在夢裏抓住他的手腕向其索要翡翠扳指。第二天早上醒來,勝龍姥爺發現自己的手腕內側赫然出現五個黑色的手指印。盡管如此,貪念最終還是占了上風,他並沒有把那枚本該屬於三哥的翡翠扳指物歸原主,為日後埋下了禍根,勝龍表弟的遭遇就是三哥對他進行的報複。
半個學期之後的寒假,勝龍的姥爺和姥姥帶著一枚翡翠扳指一起回到了威海。在三哥的墓前,勝龍姥爺痛訴自己的過錯希望能求得哥哥的原諒,放過無辜的孩子。說來真的很邪門,本來是微風習習的大晴天,卻突然間狂風大作,帶去的黃表紙還沒燒就都被大風給吹走了。無奈之下,勝龍姥爺把那枚翡翠扳指交給三哥的大兒子之後就回到了大連。可是,老人家所做的這些並沒能感動三哥的亡靈,直到現在勝龍表弟的病也沒好,徹頭徹尾地成了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智障殘疾人,並且永遠喪失了語言能力,全家人想盡了各種辦法也無濟於事。
接下來讓我們一起來聚焦開頭的那個問題,勝龍為什麼再也不敢去中山公園那個防空洞了。從威海回到大連後不久,勝龍和小夥伴們又一次去中山公園玩。有一個女同學的書包又被一個調皮的男生扔到了那個防空洞裏,勝龍照例去幫著撿,但那一次進洞卻和以前完全不同。勝龍隻記得一進去就感覺渾身上下所有的汗毛都透出一股寒氣,有一種莫名的恐懼,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後來大人們的觀點是:之前的威海之行讓勝龍的身體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再加上勝龍還是小孩兒能看到一些大人看不見的東西。
當勝龍走到那個井口下時,並沒有看到女同學的書包,卻看到了讓人不寒而栗的一幕,嚇得轉身撒腿就跑。從此以後他就再也不敢去那個防空洞了。他到底看到了什麼呢?嗬嗬。
“他到底看到什麼了?親愛的你快說呀。”“這個嘛,以後再告訴你。”任憑妻子怎樣撒嬌追問,我始終一口咬定以後再告訴她。
其實勝龍什麼都沒有看到,是我故意搞的一個懸念。這也是一個講故事的技巧,要不然當年在上學那會兒也不會有那麼多女生成天追在我屁股後麵追問故事結局。我喜歡這種掌控全局的感覺,故事的發展、人物的命運全都由我來決定。幾乎在講述每一個故事的過程中我都會進行一番再加工,力求更精彩,更吸引人。我確信神秘照片事件是一個很好的鬼故事素材,將來有一天一定會以一個非常精彩的形式呈現出來。可是眼下,我卻不知道該怎樣給它做結尾,真相到底是什麼呢?
回到大連後我一直糾結於一個問題:到底該不該把在杭州的調查結果告訴全林。從目前所掌握到的情況來看,我和他確實敵友難辨。權衡再三,最後我還是決定告訴全林。可正當我要找全林談這件事的時候,卻意外得知劉豔流產的消息。
那天我給全林打電話,他手機關機,打到他單位,被告知全林不在單位,他愛人意外流產了,他正在家裏伺候小月子。真是世事難料,前些天在機場看見劉豔的時候,她還好好的,現在竟然意外流產了。不知道這些天裏發生了怎樣的變故,劉豔懷孕的事我這還是頭一次聽說,之前從沒聽全林提起過。當然了,他也沒有義務什麼都告訴我,也許在他心裏我連朋友都算不上吧,頂多算是合夥人,還是短期的。
不管怎麼樣暫時是不能去打攪全林了,我現在要集中所有精力找出沙拉爾到底是誰。在杭州的時候,沙拉爾反複強調的我所處環境危險盡管已經被證實是無稽之談,但他至少也知道一部分真相,也許這一部分真相就是弄清整個事件的敲門磚。說來也奇怪,自從我回到大連後,沙拉爾好像也沉寂了下來,一直沒現身。最後一次在QQ上見到他還是在杭州逛完西湖後,這中間隔了這麼久,他幹什麼去了?我不由自主地把沙拉爾的暫時消失和劉豔流產的事結合在一起,難道真有這麼巧的事?我在潛意識裏開始傾向於沙拉爾是全林和劉豔之中的一個,可事實證明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