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樓。”手下話音未落卻突然目露凶光一把抓住了阿寶的手。
阿寶一手狠狠地掐著他的喉嚨,一手奪過剪刀對著他的脖子就是猛地一劃。這一刀下去正好紮進了大動脈,那手下的脖子上立即出現了一個窟窿,鮮血撲哧一下就噴了出來。
而胡金福聽見了兩人搏鬥的動靜,他頓時有了警覺向後問道:“怎麼回事!”
沒有答複,待他回頭看盛老板的時候,卻發現盛老板早已捏著一根細而長的鋼針頂住了自己的太陽穴。
“丁世村在哪個房間?”盛老板問道。
“樓上,左邊第二個房間。”胡金福已經明白了一切,連忙說道:“我是被逼才加入特工總部的,冤有頭,債有主。”
阿寶跑出來的時候盛老板對他說道:“樓上,左邊第二個房間。”
阿寶就朝樓上跑去,他的心就快跳出來了,此時的路隻有一條,那就是殺死丁世村。
而丁世村這幾天整夜都沒敢合眼,他一聽見任何微小的動靜都會嚇得掏出槍坐起來。剛才樓下的動靜不小,早已讓他持槍堵在了門口。
阿寶上前輕輕敲了敲門說道:“丁主任,我們老板叫你下去,有事要和你說。”
丁世村警覺地倚著門說道:“我現在不舒服,不想談事情。”
“土肥原先生派人送來了一個消息。”阿寶說道:“是關於你的。”
這句話讓丁世村刹那間放鬆了所有的警惕,他開門說道:“那我得去看看。”
可是就在他開門的一刹那,阿寶卻奪門而入,用剪刀猛地向丁世村心口紮去!
而丁世村反應也是出奇的快,他一把握著阿寶的剪刀,另一隻手上的槍卻指向了阿寶。
阿寶騎在他的身上,左手死死地按住他持槍的手,右手拚命把剪刀往下紮。丁世村本來就像個癆病鬼似的,沒過多久他就再也堅持不住了,眼看著刀尖一點點地插進了自己的心窩。
丁世村知道今天自己是過不了這個鬼門關了,鮮血大口大口地從他的嘴裏冒了出來,他在臨死的一刹那突然拚盡全力問道:“你,你是哪裏派來的刺客?”
阿寶漲紅著臉,咬著牙邊往下戳邊說道:“抗戰時,人人都可以是刺客。”
一分鍾過去,這個曾經生擒無數刺客的丁世村就瞪著眼睛告別了人世,他在臨死之前最後一個念頭已經被他帶進了地獄,誰都不會知道了。
林溪一直在外麵來回踱著,突然門開了,阿寶滿身是血地和盛老板跑了出來。
林溪知道他們得手了,趕忙對他們說道:“快上車!”
阿寶和盛老板在黃包車上看了街那邊的林溪最後一眼,殘陽如血,就懸在林溪的頭上,旁邊還有一抹黑紅的像是被撕成了碎片的晚霞。
“看來明天是個好天氣。”盛老板探出頭來看著逐漸消失在視野裏的林溪,他覺得自己有生之年可能再也不會回到這個地方,他就像是在喃喃自語……
一個星期後的一天,在土肥原的辦公室裏。
“我還是那句話,重組特工總部吧!”周佛海說道。
土肥原背著手站在窗前沒有回答他,周佛海上前問道:“你在看什麼?”
“真是個迷人的城市。”土肥原說道:“有多少名流大亨都在這裏發跡,又有多少軍政高官在這裏慘死。”
“你也是中國人,下麵這些來來往往的中國老百姓,你說哪個會是刺客?”土肥原問道。
周佛海起先是一愣,繼而帶著奇怪的表情答道:“不瞞你說,自從不斷地有人遇刺之後,我看他們每一個人都可能是刺客。”
而兩個月後,一首題名為贈與汪精衛先生的詩發表在正大報上,很快,各地報紙紛紛轉載,詩是這樣寫的:當年慷慨歌燕市,也曾從容做楚囚。恨不引刀成一快,終慚負了少年頭。
詩的署名是佘劍,汪精衛看著這首詩,看著看著突然眉頭一皺,一口鮮血噗地一聲從嘴裏噴在了報紙上。兩年後,他在日本名古屋死亡。
全稿完
李鵬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