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的眼淚流了下來低著頭緩緩說道:“我看見那些耀武揚威走在大街上的日本兵就恨,我的父母就是被他們殺的……”
林溪和盛老板聽完了阿寶的講述,他們的目光中充滿了同情,盛老板用手輕輕地摸了摸阿寶的頭說道:“別哭,他們是該死。”
林溪接道:“沒錯,但比他們更可恨的是那些漢奸。”
盛老板說道:“說說你的計劃吧!我們想聽一聽。”
林溪一本正經地說道:“據我所知老周一直給一些青幫大亨當裁縫,當了五年。現在老周已經被我說通了,胡金福前天找他要他做一身西服,他願意我借他的名義去給胡金福量身。”
盛老板一聽就明白了林溪的用意,問道:“你會縫紉嗎?”
“不會。”林溪說道:“但我從他嘴裏得知你以前學過一些,所以我希望你明天帶我和阿寶一起去。”
“那老周呢?”盛老板問道:“他不去嗎?”
“我讓他給胡金福打了個招呼。”林溪說道:“就說他生病了,介紹你和我們代他去。”
盛老板還沒說話,林溪卻把手中的皮箱往桌子上一放說道:“東西我都準備好了。”
“有槍?”盛老板問道。
“沒有。”林溪說道:“用剪刀和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
盛老板的眉頭皺了皺,他起身又環顧了店裏一圈。破敗的店麵叫他心寒,良久,他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也給林溪和阿寶倒了一杯說道:“碰一杯吧!”
第二天晚上六點多,三個人就到了胡金福家的門口。林溪在路上囑咐道:“我已經在街的那頭安排好了一輛黃包車,你們得手後直接上車就說去正大報館,車夫就會拉著你們離開上海。”
盛老板問道:“那你呢?”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林溪笑了笑說道:“我選擇留在這裏,因為這是我的戰場。”
“那我們會去哪裏?”盛老板問道。
“延安。”林溪隻說了兩個字。
盛老板仰頭對著天空長歎了一口說道:“進去吧!”
可是三人在進門之前就被攔了下來,胡金福的手下要對他們搜身。身上沒有搜出東西,手下又要他們打開皮箱,盛老板隻好把皮箱打開。
“這是什麼?”手下拿起一把剪刀問道。
“剪刀啊!”盛老板淡定地說道:“我們是裁縫,不帶剪刀帶什麼?”
“今天是叫你們來量身,又不是來裁剪。”手下說道:“帶這些東西幹什麼?”
一句話把三人都問住了,就在盛老板和林溪想著要怎麼回答的時候胡金福在屋裏說道:“怎麼來了三個人?”
“老周病了。”盛老板說道。
“這我知道。”胡金福說道:“我問你怎麼來了三個人?”
“這兩個是我徒弟。”盛老板說道:“我帶他們來學學的。”
“留一個在外麵。”胡金福說道:“量身用不著那麼多人,兩個就夠了。”
盛老板看向林溪,林溪說道:“那我和你去好了。”
“讓那個小的進來。”胡金福指著阿寶說道。
林溪不能再說什麼了,他輕輕地把阿寶往前推了一下,而盛老板的心一直怦怦地跳著,他看了看林溪的眼神,那眼神告訴他一句話:必須成功。
林溪留在了門口,手下把門關上就帶他們走進了大廳。盛老板把皮箱放在地上打開,拿出一卷皮尺說道:“把胳膊抬一下。”
盛老板擋住了胡金福看向阿寶的視線。而阿寶則趁那手下不注意的時候從皮箱裏悄悄拿了一把剪刀揣在袖子裏。
“師父。”阿寶說道:“我想上茅廁。”
“懶驢上磨屎尿多!”盛老板故意責怪道:“好好學著。”
“我憋不住了。”阿寶說道。
“你帶他去上茅廁。”胡金福指著手下說道。
手下在前麵帶著阿寶繞過大廳穿過一道走廊指著一扇門說道:“尿快點!”
阿寶哦了一聲,就在他路過手下跟前的時候卻猛然拿出藏在袖子裏的剪刀夾在他的喉嚨上說道:“別出聲!我問你,丁世村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