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華鄙視的看他一眼:“要是你的話,當然是沒錯的。不過這個女人花費了我這麼多,我當然不會想她死掉,還是你死比較劃算,我連那一成也不用給了。”衛少死了,生意還有效嗎?+

哦,口頭約定的一成至少是可以當不存在了。

葉曉華憤憤的一伸手撈住我,用力在我唇上咬了一下,宣示主權一樣斜睨著衛少,衛少打了個哈欠:“我認為這是咬,不是吻,不具備觀賞性。我們還是討論道路吧。”我默默的垂下眼瞼,葉曉華咬的很疼,他是真的在生氣。

葉曉華哼了一聲,看了看窗外,觀察了一下,然後說:“這裏離莫斯科大概是三百公裏外,離主路有些遠,但是附近有一條車道,可以前往一個小鎮,在那裏有無人加油站,可以加油。不過我不保證會不會有人等在那裏。”衛少算了算:“除非是坐直升飛機,應該還沒有人開車到那裏,我們走吧!”我問:“衛少,我來開吧,你休息一下。”一個多變的夜晚,衛少精神喝體力也都極度考驗。

衛少笑了笑:“你還是當一個好的飼養員比較好。”我默,衛少也覺得葉曉華像一隻豹子?衛少微笑,仿佛看出我的想法:“我覺得這是一隻狼,我還是小心一些不要被反咬一口,好心沒好報啊。”衛少的小心是有道理的,葉曉華剛才就咬了我。

葉曉華眼神一暗,忽然捏住我的下巴,低頭溫柔的吻住我,我頭腦一陣空白,呆呆的看著他,他的眼神有一抹瑩潤的光澤閃過,他伸出手掌捂住我的眼,低低的笑:“這個時候要閉上眼的,女人。”

他的吻有著我熟悉的氣息,我的心頓然塌陷,他的手掌薄薄的繭子觸過我的肌膚,我覺得我沒有流淚,但是熱熱的水流過他的手指,我聽到衛少輕微的歎息聲,車開動起來,葉曉華不管不顧的吻著我,唇齒攪纏中,有一種類似幸福的種子在荒蕪的心頭慢慢的滋生起來。

這是一個失去了三年多的吻,把三年前的時光和三年後連接起來,仿佛輕輕的揭開了新的生活。

車裏響起了熟悉的旋律,那是悠揚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這本來是一首訣別的歌謠,父親曾經說它哀而不傷,很符合中國古典樂曲的審美,中國樂曲講究哀而不傷,樂而不淫的氛圍,這是西方人所不能理解的。而這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卻和中國古典樂曲有相通之處,所以祖父和父親都很喜歡。

葉曉華看著我,看看手心裏的淚跡,眼神變幻,過了一會,眼光慢慢的溫柔下來,在我耳邊低聲的說:“甜心寶貝,你是不是一直在找我?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可是我的身體好像記得你,這個吻,真的和想象的一樣好。”他用手指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閉上眼:“我是不是不小心丟掉了你?不是故意的吧?”

他睜開眼,有些遲疑的看著我。

我的眼淚又要流下來,他歎了口氣,把我拉進懷裏:“對不起,寶貝,我一定不是故意的”我點點頭,不是他,是命運故意的。

他露出明亮的笑容:“你笑一下,我就為你唱首歌。”

我看著他的笑容,仿佛眼前出現了明麗的陽光,不由自主也露出笑容,葉曉華慢慢的唱起了俄羅斯歌謠,聲音低沉悠然,帶著磁性的聲音有一種動人的魅力,衛少關了車載音響,安靜的車裏,葉曉華的歌聲仿佛穿過黑夜的翅膀,低逥盤旋。

這是一首曾經流傳俄羅斯的歌謠,青年上戰場前在家鄉的麥田前訣別心愛的姑娘,把她的照片放在貼近心口的地方,在戰火紛揚的日子裏,手按在心口就仿佛觸摸著姑娘的臉龐,當子彈穿透他的心髒,他歎息著呼喚著愛人的名字,想著她含淚的笑容。

“就算我躺在這冰冷的地麵上,我的靈魂已經回到了你的身旁。多年以後,當春天的第一縷陽光掠過你的淚光,我的愛會變成每一朵花香,落在你已經不再青春的發上,你會不會說,安塞亞啊,你為什麼還不回家鄉?塞麗啊我的好姑娘,不要再憂傷,無論經過多少時光,我依舊會眷戀你不再美麗的臉龐”

我聽著動人的歌謠,心裏滿滿的都是感恩,我和葉曉華,還能活著在一起。

葉曉華明亮的眼睛眨著,唇角彎彎:“我們不會像安塞亞和塞麗那樣,對吧?你是個野蠻女人,會搶我走。”他桃花眼眨啊眨的笑,仿佛多年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