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那幾乎想要大巴掌拍死我的赤閻,我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將頭別向一邊,不用看都知道我現在的表情是會有多不自在:“幹、幹什麼。你那凶模樣兒是給誰看呢?”不就是‘借’了一下窩兒麼,小氣!
小聲的嘀咕了一下,我偷摸的瞄了瞄一邊沒有出聲的赤閻;心裏也是有些慌了,但做都都做了,認錯打死不可能,大不了就……
“說吧,打算怎樣?你並不是那種沒頭沒腦就做事的丫頭……”一聲長歎傳來,赤閻似乎壓抑的很痛苦;那雙金紅的眸子,就算我沒有抬頭,也還是能感覺到他正死死的鎖著我。
“明明就知道,還凶巴巴的…真是怪胎!”沒好氣兒嘟囔抱怨了一聲,還是正了神色道:“那匕首是赤閻你的老窩我是知道的,若是流落出去會怎麼樣我也不是不清楚;會這般做,那是因為……”
“姑娘……,誒?”
剛欲將自己的打算解釋給赤閻聽,木蘭卻好巧不巧的走了進來。我微怔之後,雙目驀地瞠得老大。
木、木蘭,竟然能看得見赤閻?
或者確切的說,赤閻它……現在竟然能化成實體!?
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保持著起碼的一些神智。
小心的抬眼,看了看那因為赤閻一身裝束和妖孽般的臉而還在出神的木蘭;無奈的搖了搖頭,估計這丫頭的魂兒都是沒了。
幹咳了一聲,我開口打斷了這奇妙的氣氛:“咳、這…這位是在我來藥都之前結識的朋友。遲顏。”
硬著頭皮,我對著木蘭艱難的做著介紹。順便沒好氣兒的送了赤閻一個大大的白眼,這家夥…怎麼提前也不說一聲?
“姑娘…的朋友嗎?”被我的聲音打斷了思路,木蘭總算是回過了神;但眼睛卻依舊時不時的瞥向赤閻,整個兒就一副癡迷的模樣。
“嗯,去準備些吃食吧。”不想再糾結在這個無聊的事上,我無奈的隻能隨便找了個活支開了木蘭。
房內再沒有別人,我看著那從始到終,連表情都未曾發生過變化的赤閻,不禁有些頭疼。
“怎麼回事?”抬手按了按酸痛的太陽穴,我坐在床塌上問道。
“就像你看到的,還能怎麼回事。”赤閻聳了聳肩,完全一副慵懶的模樣;說完竟然也不理會我,兀自的坐在了一邊的軟塌上。
“好吧,那你就打算這麼一直在外麵?”那絕對是瘋了!就照著它這模樣,都是個禍害……。想到這,我頓時將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接下來的事情已經多得讓我頭皮發麻,假使這赤閻還要出來擺一道的話,那我幹脆不用活了。
想到做到,沒給它說話的機會,我搶了話頭;道:“不行,不行;你在外麵太危險了,萬一遇到那些妖族之人,赤閻你現在還沒有恢複得過來;一旦被那些覬覦之人發現你的存在,那絕對是相當危險的。所以,你不能暴露在人前;起碼,現在不行!”
“這算是關心?”
“呃…?”剛剛才一口氣說完一大段話,本就沒反應過來的我,被赤閻的一個重磅炸彈這麼一拋,瞬時愣住了。
大腦空白了好一會兒,抬眼見著它正將大半的身子靠在軟塌的背上;隻一雙狹長的金紅眸子半眯半閉的凝著我,我就渾身不自在的打了個顫兒。
平日裏的交流,並沒有這般麵對麵的視覺感官;現下這樣對著它的本身,竟然感覺這麼不一樣……;就像餓極的孩子隔著櫥窗看著美味的蛋糕,雖然能夠想到那其中的美味,卻也隻是自己的想象。
而現在,我就如同那個餓極的孩子;麵前卻突然擺著一桌可以隨意食用的盛宴……,那樣的感官刺激,絕對是超乎想像。
“看來不是。”我的出神,被赤閻的一聲微不可聞的低喃打斷;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它繼續道:“我並不能在外麵呆很久,剛剛若不是實在怒極,本凰才不願沾染這汙濁的空氣。”
“這樣啊……”聽得赤閻的答話,心裏總算是放下了;卻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隻覺得一股子尷尬弄得很是心煩。
“你好像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不對勁,赤閻繼續問道。
“啊?”緊忙的收回那不在焉的思緒,我正了神色道:“你是說那老頭兒,還有匕首的事?”有話題可以轉移那不爽的感覺,我立馬來了精神;雙眼微眯著,對著赤閻做出了一副狡黠的模樣兒。
“哼。雖說我現在與你有著契約,但那畢竟是我無數歲月以來的居所;若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在鼻子裏哼哼了幾句,赤閻明顯還對我賣了它的‘窩’這件事很是不滿。
無奈的歎口氣,我趕緊賠上了笑臉:“這個你放心好了,還真當我是沒有腦子的?區區的三十金,想換‘赤閻’?可能天下間,這是獨一無二的好處了吧。”奸笑了一下,我微揚起下巴,衝著赤閻笑道:“赤閻覺得,那老頭兒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