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杭州,西湖。
三月,草長鶯飛的季節。
這時出門若不到江南豈不是大煞風景?
而到了江南若是不到杭州西湖豈不是更大煞風景?
夢江南現在正坐在西湖之旁最出名的紅羅樓上,吃著最好的西湖草魚做成的西湖醋魚,喝著最好的西湖龍井茶。
夢江南是一個很會享受的人。
而從紅羅樓窗外望出去,便是西湖美景了。
此刻的西湖,卻不僅僅隻有美景,還有美人。
西湖上從來都不缺船。
此時,一葉扁舟就在西湖上輕泛著。
舟帶起的片片漣漪緩緩向四周擴散。
舟上還坐著一個女人。
女人並不能算太美,但也決不醜,甚至也不小了。
但成熟的女人總是有著年輕女孩子所沒有的風情,這個女人更甚。
她身穿一襲青色長裙,赤著一雙玉腳,隻看這腳不管是對女人多麼有研究都男人也無法看出她的年齡。
她化著淡淡的,恰到好處的妝,也許剛好遮掩了年齡帶來的困擾,微風輕輕的撫著她的發端,若西湖有靈,恐怕西湖也醉了。
草長鶯飛,微風習習,美景如畫,美人如詩,每個人都會醉的。
四周的遊客們早已看癡了。
夢江南也癡了。
可卻不知道他是癡的這景,還是癡的這人?
沒人知道他的心。
也沒人知道他為什麼叫夢江南。
不管夢江南此時心中想的是什麼,世界依舊慢慢移動著,不會因為任何人的想法而停止。
舟上的女人好像很享受四周人望向她的目光。
雖然她的眼一直瞪著周圍的人,很生氣的樣子。
人豈非本就是矛盾的?
女人梳妝打扮,到底是為了自己看還是為了別人看?
恐怕許多人都有不同的看法。
夢江南雖然也看了幾眼,隻要是個男人都會看幾眼。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一會兒工夫,女人就出現在了紅羅樓上。
如果說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她的風情,那麼這個女人決能當得美人之稱。
她曲線明顯,一搖一曳,一顰一蹙之間都散發著迷人的女性光輝。
這次她並沒有去注意四周的人,反而款款來到了夢江南喝酒的桌旁,緩緩坐下。
夢江南雖然心中很驚訝,麵上卻並沒有絲毫表現出來,依舊靜靜的喝著酒。
一個自認為有些姿色的女人看到自己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總是會生氣的。
如今她便有些生氣了,嗔道:“你這人莫非是個呆子?隻認得酒?”
夢江南這才抬頭道:“有時,酒比人要好些。”
她輕輕一笑,撫了一下滿頭秀發,道:“莫非我長的比酒還可怕?”
夢江南道:“你長的並不可怕,但並不是每個女人都會讓我覺得比酒重要。”
她道:“若是我知道你叫做風河呢?”
夢江南眼中精光一閃,喝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女人竟然張嘴便說出了夢江南原先的姓名,這個姓名在如今的世上知曉的人定不會超過五指之數。
她嗔道:“你這人怎麼這麼凶?那我可走了。”
說著起身便作勢欲走。
夢江南此時卻一把拉住她的手,道:“現在你已不能走。”
女人雖然感覺自己並沒有被拉疼,但是手上傳來的力道卻讓她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無法掙紮。
她也不怒,淡淡道:“大名鼎鼎的‘滴水劍’若讓別人知道光天化日之下欺負一個弱女子,不知有沒有關係?”
夢江南聽罷,愣了一下,隻得鬆開了女人的手。笑了一笑,舉起一杯酒,道:“如此良辰美景,不知在下能得佳人一陪否?”
女人這才緩緩坐下,嗔道:“早知你如此凶我,我一定不來的。”
夢江南從沒有想到他會被一個女人幾句言語搞到無話可說而且還不得不說,隻得賠罪。
女人卻又說出讓夢江南一驚的話語,道:“我不但知道你原來叫風河,還知道你現在在這裏是等楚醉月。”
夢江南心中一驚,他和楚醉月相約分開後三日,不管尋沒尋到人,都在此彙合,此事隻有他兩人知曉,這女人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