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件事,到底就窩在了我的心裏,我自覺不自覺的,竟然就很想去打聽一下,可是那王嬤嬤擔憂得有禮,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過驚駭隱諱,其中牽涉到的,可是皇上和太後啊!
若是皇上知道了,他必然……!”
突然,我腦子裏靈光一閃,瑾貴妃仰仗的不過是太後,而皇上對瑾貴妃另眼相看也是因著太後,而我之所以如此忌諱,也是因為她的身後站著的是太後,既然太後才是真正的關鍵人物,我不如……?
我將這個想法暗暗的說給蔣秀聽,蔣秀不由刷的變了臉色,“娘娘,這……這也太冒險了吧?”
我點了點頭,“冒險是一定的,可是你想,無風不起浪,當年既然有這樣的謠言,難保這裏頭就沒有什麼,就算真的這隻是一個謠言,可是當年的梅才人已經死了,這件事是真是假,也就隻有太後自己知道罷了,隻要我們安排得當,再巧妙的將這事傳進皇上的耳裏去,皇上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到那時,縱然不能證明這件事是真的,可是,也同樣證明不了這事是假的。”
蔣秀驚訝的看著我,半晌方才回過神來,“這……這……”
“隻要皇上對太後心存了芥蒂,接下來的事,也就好辦了。”我語氣冷冽,一條計劃在心裏逐漸完善。
隔了幾天,紫芫住的祥芙宮裏突然發生了一個驚人的事,宮人在按例打掃祥芙宮偏北角兒上一所閑置多年的屋子時,竟然在一個牆角裏發現了一個暗格,暗格裏放著一個鏽跡斑斕的鐵箱子,鐵箱子上貼了張已經發黃變黑的紙,上麵有暗紅的幾個大字,“冤,絕密,皇上親啟。”
那箱子看起來年代頗為久遠,暗紅的字跡經過宮人仔細辨認,竟然是以血寫成的,那幾個宮人這一驚非同小可,趕緊就將這箱子交了上去。
很快的,這件事就傳遍了宮裏,人人都在猜測那箱子裏放的是什麼?
這一晚,英宏再來時,一副悶悶不樂,眉頭緊鎖的樣子,我看在眼裏,也不好問,隻得使盡了渾身解數,揀好笑的事情說於他聽,可是他卻依舊不為所動,臨了,他長長的歎了口氣,擁我進懷,道,“凝霜,朕沒什麼,隻是有點兒煩,你別擔心了。”
我這才低了聲音,宛然道,“皇上怎知臣妾擔心?”
他的唇角溢起一絲笑意,“你向來嫻靜,此時卻如此買力的說笑,不是要開解朕的麼?”
我伸手輕撫他緊皺的眉頭,“臣妾沒用,到底不能讓皇上高興起來。”
他擁著我的手緊了一緊,“你的心意朕知道了,隻是……”
“隻是什麼?”我狀似無意。
他看了看我,像是在考慮該不該說,我垂下頭來,“呀,必定是朝政上的事,臣妾該死,忘了規矩了。”
他忙搖頭,道,“不是。”
“不是?”
他沉吟了半晌,終於道,“凝霜,你可知道在祥芙宮裏找出一個箱子的事?”
“臣妾知道,如今滿宮裏都在說這事兒呢,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