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醒後聽到寧子衿的話,一路上始終一言不發,沉默不語。
她並沒有責怪寧子衿對寧瑞遠的視而不救,也沒有因為寧瑞遠即將被斬首的痛哭流涕,隻是很安靜的抱著寧子君,看著寧子君的眼中滿是慈愛的神情。
老夫人隻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自從兒子將許氏跟寧玉纖接回來後,寧家何時安生過?她不僅失去了兩個孫女,如今更是失去了一雙兒女。
她明白,罪魁禍首是寧玉纖,在她知道寧玉纖出現在皇宮後就有所查覺,她不會放過寧家的每一個人。
先是香芸跟她的孩子,再是整個寧家。
這是寧瑞遠做的孽啊,如今他也吃到自己當初種下的果了。
她能怪得了誰,怪隻怪自己的兒子鬼迷心竊了。
半個月後,寧子衿跟老夫人被安排在了楚昱準備好的別院裏。
紅妝,芳華,忠叔,劉媽媽跟皓月早早的等候在門口,當看到寧子衿跟老夫人走下馬車時,一個個熱淚盈眶。
“小姐。”紅妝哭著撲上了寧子衿,喊道。
“二小姐。”芳華喊道。
“老夫人——”劉媽媽跟皓月喜極而泣。
“奴才見過老夫人,二小姐。”忠叔笑的臉上皺紋都出來了,行禮道。
一翻寒喧過後,眾人擁著寧子衿跟老夫人進了別院。
踏進別院,遠遠的就看到楚昱站在大廳的門口,含笑望著寧子衿,眼底的柔情快要溢了出來。
寧子衿回望過去,幾乎要淹沒在楚昱溫柔的視線中,一顆冰涼的心仿佛有盆熱水瞬間給溫暖了,連日不安的心在見到楚昱是安定了下來。
寧子衿忽然發現,月餘不見,她竟很想念楚昱。
在寧子衿安頓下來後沒幾日,寧瑞遠被押回鄴城,於午門斬首示眾,仿佛大家都說好了似的,對於寧瑞遠斬首一事都閉口不提。
而緊接著寧瑞遠的斬首,通緝寧子衿跟老夫人及寧子君的告示被貼滿了大街小巷。
皇宮,皇帝跟太後被太子軟禁了起來,而自打太子決定造反以來,寧玉纖便給皇帝服用了慢性的毒,令他整個都越來越萎靡不振。
太子想要皇帝在詔書上蓋上玉璽,傳位於他,這樣他便登基的名正言順。
如今違逆他的人都一一被他鏟除,隻恨那楚昱狡猾的很,不知溜去了哪裏,像是失蹤了一般怎麼也找不到他的蹤影,他要盡快登基,然後直接殺了楚昱。
隻是一日一日過去,皇帝怎麼也不肯妥協,叫楚天闊的耐性都快磨沒了。
“老東西,識相的就趕緊把玉璽拿出來蓋印,待我繼位後我還能讓你安享晚年,否則別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楚天闊揪著皇帝的衣領,怒道。
皇帝狠狠的呸了一聲:“孽障,休想。”
楚天闊一抹臉上的口水,將皇帝用力推了出去:“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怎麼,你還指望誰來救你嗎?告訴你,如今整個鄴城都在我的掌握之內,隻要楚昱一出現,禦林軍就會將他千刀萬刮,或者我們來做個交易,我饒楚昱不死,你在詔書上蓋上玉璽,怎麼樣?”
“你做夢。”太後指著楚天闊,怒道。
皇帝抿唇沉思,不知是不是在考慮著楚天闊的話,楚天闊見狀,深知有戲,便道:“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後我再來。”
說罷,他便轉身離去。
而與其同時,鄴城郊外的別院中,來了位神秘客人——秦錦夢!
楚昱見到秦錦夢的時候吃驚萬分,詫異她如何得知自己的所在。
秦錦夢看到他的表情,掩嘴輕笑了一記,然後向寧子衿投去了一個眼神,楚昱立即明白過來秦錦夢為何尋到這裏來,必是先打探到了寧子衿的所在。
還未等楚昱開口,秦錦夢便自懷中拿出一塊令牌,交到楚昱麵前:“我曾欠子衿一份恩情,如今她受冤被通緝,我自不能坐視不管,太子如今謀朝篡位,隻待他失敗被擒,子衿才有洗刷冤屈的希望,這是我父親手中的兵力,足以跟傅義抗橫,這是當年太後秘密交於我父親的,很少有人知道,隻盼世子他日繼位饒過太後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