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被抓錯處(1 / 2)

“老爺,妾身說錯了什麼您要責罰妾身,明明是寧玉纖她不懂規矩,不懂尊卑啊。”

“住嘴,玉纖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她是寧府的大小姐,是正兒八經的主子。”在趙氏的話音落下之後,緊接著響起一道渾厚有力的男子聲音,顯然出自寧瑞遠之口,他話裏的意思很明顯,她趙氏雖為姨娘,卻不過是個下人。在大齊國的規矩裏,妾室是半奴半主的人,地位可要比庶出的子女還要低一些,再低等一點便是通房丫環,即便是成了主子的人,但也隻是個丫環,算不得主子,隻能說在下人之中地位要高一些。

而外室,那被人養在外麵見不得光的女人,連通房丫環都不如。

很不巧,許氏就是那最低賤的外室,不過卻因為有著寧瑞遠的寵愛,一進門就被抬為了姨娘,如果不是老夫人極力阻止,怕是寧夫人的位置,也要給她了。

寧子姍在即將到達前廳時,寧子衿看到她往走廊左側站去,站的位置很巧妙,讓屋裏的人都看不到她的存在。

敢情寧子姍並沒有踏入前廳過,而除了趙氏,屋裏的人都不知道寧子姍的存在。

想來也是,如果讓寧瑞遠知道寧子姍請了老夫人過來,少不了一頓責罵,寧子姍這麼聰明的人,斷不會做損害自己在寧瑞遠心中形象的事情。這樣看來,趙氏也是歪打正著的撞上了許氏出錯的時候。

老夫人的麵容極為陰鬱,一聲冷哼自她嘴裏溢出,隻聽她薄涼的聲音帶著一股威嚴說道:“寧纖是主子,那許佩芝可是主子嗎?”

許佩芝是許氏的芳名。

寧瑞遠驀地回頭,就見老夫人怒容滿麵的站在門口,英俊的臉上帶著和煦的溫雅,剛才麵對趙氏時的狠決早已不複存在:“娘,你怎麼來了?”

寧瑞遠的年紀不過三十二歲,正值壯年的時候,他的相貌儒雅,劍眉挺拔,渾身散發著成熟男人獨有的魅力。

寧子衿望著麵前那張熟悉卻又些遙遠的麵孔,心中酸澀震蕩,夾雜著一股連她都說不明的憎惡。

曾經,她以為父親即使再不喜歡她,也會念在她是他親骨肉的份上,不會太狠心,至少她覺得,血濃於水。卻不曾想過,她在父親的心裏,連一絲一毫的地位都沒有,就連她被冤枉囚禁之時,她那所謂的親生父親連一聲都沒有吱下。

後來,從寧玉纖的話裏,她明白了,寧瑞遠從來沒有將她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所以就算她死,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說不定還會在心裏呐喊:讓他憋悶了一輩子,怨恨至極的女兒終於死了。

這麼想著,寧子衿的唇角浮出一抹自嘲的冷笑,那雙如星辰般閃爍的黑眸,似乎凝著萬年寒潭。

寧瑞遠的視線本無意的從寧子衿身上,但也正是這無意的一瞥,讓他看到了寧子衿嘴角間的冷笑,是那般的凜冽跟森冷,讓他心中忽地一怔。

他這個女兒在府裏向來默默無聞,就算丟在人群裏也無法讓他注意得到她。

可是此刻,明明還是那麼乖巧的立在老夫人的身側,然而寧子衿身上那股漠然的氣勢讓寧瑞遠有片刻的上心。

隻是很快,寧瑞遠就收斂了心神,望著老夫人,在他看來,寧子衿是他心裏的一根刺,他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老夫人沒好氣的橫了寧瑞遠一眼,邁開步子往廳裏走去:“我要再不來,這個家都要反了天了。”

寧瑞遠的神色一僵,幹笑著道:“娘,您這話是怎麼說的?”

老夫人瞪了寧瑞遠一眼,那是恨鐵不成鋼的目光,沒有太大的殺傷力,隻是下一刻,她的目光又射向了許氏,她的眼睛,幽深如一個怎麼也走不到頭的深洞,布滿了強悍跟淩厲的氣勢,老夫人雖然對外事不聞不問,但那經歲月累積而沉澱的威儀與強硬,愣是讓許氏心驚的低下了頭去。

不一會兒,響起老夫人如洪鍾般的怒斥聲:“我倒是不知道,咱們大齊何時有姨娘被稱為母親的規矩了。”

“祖母息怒,都是玉纖的不是,以往叫喚慣了,一直改不了口,所以才……”

所有人都被老夫人的怒氣所嚇道,許氏的臉上也是一閃而過的慘白,寧玉纖在驚愕過後,便小心翼翼的對老夫人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