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5章(1 / 2)

謝春深離開後,安平縣就開始下雨,一連幾天都這樣,弄得阿酒一直心神不寧的。

雨一直下了十多天,謝春深也沒有消息。

這天阿酒剛到大堂,便見阿林正和一個夥計悄悄說著什麼,那夥計阿酒是認識的,正是和謝春深一起去德縣的。

她心中感覺不對,悄悄走近兩人,隱約聽他們說洪水怎樣怎樣。這連著下了半個月的雨,發了洪水也是有可能的。阿酒還待再細聽,阿林卻看見她了,阻止了那夥計再說。

“阿酒你怎麼來了,牛叔給你留了飯,你快去吃吧。”阿林臉上雖然是笑著,可看起來還是太過牽強了。

阿酒不理他,隻問那夥計:“謝春深呢?”

那夥計看她一眼,又看阿林一眼,卻是沒有說話。

阿酒聲音高了一些:“謝春深怎麼沒有回來?”

阿林見實在是瞞不過了,才臉色悲戚道:“連著下了半個月的雨,黎河漲了水,淹了德縣許多人家。謝春深讓這夥計去找船,誰知他找到船回去之後,黎河已經沒法渡了。所以現在也不知謝春深在哪裏。”

阿酒一聽,臉色煞白煞白的,她緩了口氣,才道:“那快去德縣找他啊!”

從德縣回來的那夥計道:“現在雨還沒停,過不去黎河,沒法找啊。”

阿酒也也不知怎地隻覺肚子一陣抽痛,再也說不出話來。

阿林一看慌了,這莫不是要生了!急忙讓人把阿酒抬進屋裏,讓曲黎陪著,又派人去把穩婆和劉芸找來。

那穩婆來了一看,說是馬上就要生了。阿酒隻覺痛得要死過去了,可是心中卻還想著謝春深下落不明,又急又慌的,人又害怕,越發地使不出力氣。

那穩婆先前幫許多人接生過,所以隻一會兒,臉色便變了。她讓人先穩住阿酒,自己卻出了屋,對眾人道:“謝夫人多半是要難產了,若是情況不好,你們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眾人都是一驚,若是不能母子平安自然是要保阿酒的,可是謝春深如今生死不明,連個孩子也留不下實在惹人傷心。

王廣聽了消息也趕緊趕來了,可是卻聽得這樣的話,眼睛都瞪了起來:“現在才剛開始你就在這裏問保大人還是保孩子的,還沒到那時候,你給我把兩人都保住!”

那穩婆聽了急急忙忙進屋去了。劉芸自然是一直陪在阿酒旁邊,隻聽著阿酒口中一直喊著謝春深的名字,覺得十分心酸,他們兩個都是苦命的孩子,如今終於要好起來,卻又來了這麼一劫。她想著想著便落下淚來,卻是繼續鼓勵阿酒使勁兒。

阿酒生了一天一夜也沒有生出來,昏過去了幾次,又是用針刺,又是掐手指的,都給弄醒了。

可是第二天傍晚的時候,阿酒昏過去後,無論如何都喚不醒了。

劉芸哭得牙都咬碎了,阿酌哭著要衝進屋裏,王廣愣是把自己的手捶得全是血,阿林哭得喊天喊地,酒樓裏的一班夥計也是個個掩麵。

他們覺得這太不公平了,兩個那麼善良的人不應該經曆這麼多的磨難。

整個謝家酒樓都沉浸這悲痛之中,正是這時,一匹棗紅大馬從街角奔馳二來,馬蹄在酒樓門口的青石上狠狠一滑,馬上之人猶如箭一般衝進了酒樓裏。這人正是謝春深……

孩子生出來的那一刻,阿酒終於放心地讓自己暈死過去,隻是手還緊緊抓著謝春深的手。謝春深滿麵風塵,他看著阿酒竟然流出淚來。

屋外的人得知了這個消息,又是高興又是感動,又哭又笑的,而王廣卻是看著漆黑的天空,然後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