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姑娘一聽,眼睛都要瞪出來:“說你瞎,你還真瞎,你老婆在這裏不守婦道……”
謝春深打斷她:“不守婦道也是我們的事,和姑娘似乎沒有什麼關係吧?”
紅姑娘憋得滿臉通紅,卻不知該說什麼。
謝春深忽然滿臉驚訝的表情,道:“難道姑娘和王廣有什麼關係?”
“誰和他有關係,你才和他有關係!”紅姑娘憤憤地走了,若是沒有看錯,她的臉好像是紅了。
紅姑娘一走,謝春深便蹦了起來,使勁兒揉了揉自己的腰,喊道:“阿酒你個沒良心的,下手太狠了!”
王廣也終於從櫃台裏爬了出來,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多虧沒讓她找見我,不然還不得把我的皮給我扒了!”
阿林見了忍不住譏諷:“你怕人家紅姑娘就別去惹人家啊,幹什麼還要抓人家的手下!”
王廣挺起了胸膛:“我身為安平的父母光,為民除害是義不容辭的責任。”
大堂裏的人沒一個理他的,讓他也覺得有些假了。
“我看這紅姑娘怎麼有些眼熟?”謝春深又抱住了阿酒,似乎在回想在哪裏見過紅姑娘。
王廣咳了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臉也扭到了一邊:“她不就是以前和我打仗的紅辣椒麼。”
“是紅辣椒啊!原來是她!”王廣這麼一說,謝春深也想起來了,然後便笑著看王廣:“都這麼多年了,你大概不會是為了報複她以前騎在你身上打你的事要報複人家吧,你是有什麼其他的企圖?”
王廣臉色此時已經恢複正常,拍了拍袍子上沾染的泥,對幾人拱了拱手:“王廣公務纏身,先行離開了,後會有期。”
然後便竄出了酒樓,謝春深眉頭微挑:“後會有期個屁。”
晚上阿酒和謝春深一起吃飯,阿酒本來是不想吃的,可是硬是吃了些,誰知吃完便吐了出來。
吐了之後還是難受,謝春深便硬是帶她去看了大夫,誰知這一看才知阿酒有喜了。
謝春深像是瘋了一般,上躥下跳的,見了人就告訴人家說他要當爹了。回了酒館還是這個樣子,大家自然也跟著高興,可是謝春深這股子高興持續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長到讓大家嫌棄了。
晚上甚至高興得在院子裏跑,跑累了就進了阿林的屋子裏,和阿林說他要當爹了,說孩子以後如何如何。
阿林哈欠連天地聽著,然後忽然驚覺,謝春深怕是沒有停的時候了。
“謝春深,我累了,你走吧,我明天還要幹活。”
謝春深依舊喋喋不休地說著,阿林惱了:“謝春深你個沒出息的,不就是當個爹嗎!至於這樣麼!至於麼!”
謝春深仿佛沒有聽見一般,還是喋喋不休,阿林終於敗下陣來,把衣服一件一件穿上,又抱了被子到寶貴屋子裏睡去了。
阿酒有喜之後,謝春深便更加舍不得離開,可是德縣那邊的生意已經開始了,總不能放手不管,於是隻得再打理些日子。
臨走前謝春深那叫一個依依不舍啊,又是叮囑阿酒不要吃生冷,又是叮囑不可以幹活兒了,又是叮囑別中暑了,讓阿酒都有些煩了。
阿酒自從知道自己的肚子裏有一個小生命之後,所有的心思便都放在了肚子上,想謝春深的時間便少了一些,所以並不覺得日子難熬。天氣涼爽一些了之後,阿酒便開始能吃能睡,閑時做些小衣裳,卻並不好看,隻是能穿而已。
這日謝春深快馬加鞭地回到酒樓,天還沒亮,阿酒還在睡覺,他不舍得吵醒她,也不舍得離開,於是也脫了外衣鑽進了被窩裏。
阿酒睡得香甜,謝春深也累了,兩人便一起睡了起來。等謝春深再醒過來已經是下午,阿酒正睜著眼看他,也不知是看了多久。
“什麼時候醒的?”
“你回來我就醒了。”阿酒捂嘴打了個哈欠,好像比謝春深還累的樣子。
“那怎麼不和我說話?”
阿酒指了指還沒有突出來的肚子,道:“我醒了,可是他沒醒。”
謝春深也低頭去看她的肚子,心中滿滿的都是幸福。
謝春深把德縣的店安置好了之後,就沒有再張羅開店,回到安平去陪阿酒。
阿酒的記性變得很差,有時候甚至手中拿著針線找針線,謝春深看著偏不告訴她,直到她自己發現了,然後便要對自己的肚子數落謝春深欺負自己。
四個月的時候,阿酒開始顯懷,也變得十分能吃,一天吃八頓飯還是喊餓,讓謝春深十分懷疑她肚子裏不是懷了一個孩子,而是一隻小豬。
阿酒吃的東西都迅速地囤積在她的肚子上,幾乎每天都能看見肚子在長。謝春深自然是高興。可是這天他和阿酒在劉芸處吃飯是,卻見劉芸愁眉苦臉的樣子,阿酒沒有注意,可是謝春深卻放在了心上。
他趁阿酒出去的功夫悄悄問了劉芸,劉芸看了他兩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了:“阿酒的骨架小,生第一胎應該本就是困難,我看她的肚子,才五個月便有八個月那麼大,我是擔心啊。”
擔心什麼劉芸並沒有說,可是謝春深已經知道了。他先前也聽說過幾個因為孩子太大而難產的事情,有的幸運,母子平安,有的不幸運,母親和孩子都沒了。可是謝春深沒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被劉芸這麼一提,他也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