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1 / 2)

自從上次河邊飲宴後,王廣很長時間也沒有出現。謝春深依舊像往常一樣,好像那天發生的一切都是阿酒的幻覺。

可是阿酒記得很清楚,她那天感覺到了謝春深的憤怒,那時她才知道謝春深這樣的人也是會憤怒的。

米酒賣光之後,謝春深讓阿林又去買了一些糯米回來,讓阿酒繼續做米酒賣。

同時米酒的價錢也漲了一些,不過依舊很便宜,喝米酒的人也越來越多。若是要在米酒中額外加蛋花,就要貴幾個銅板,但每天也能賣出二十幾碗。

謝春深算了算賬,去掉買米的錢,買雞蛋的錢,付給阿酒的工錢,賣米酒的錢還剩下一半。這讓謝春深很驚訝,他第一次覺得錢好賺,也第一次覺得阿酒實在很不錯!

現在酒館一天能賣出兩壇米酒,阿林從米行買的米幾天便用掉了,謝春深決定多買些,這天便趁著早上沒有客人的時候帶著阿酒阿林去米行買米。

三人買了足足三大袋子的米,獨輪車都快裝不下了,這才回了酒館。然後又是卸車又是搬袋子,裝進缸裏,足足忙到中午才算是完事了。

客人又多了起來,阿酒和阿林又開始忙,而謝春深隻是坐在二樓的樓梯上往下看,仿佛看兩人忙很是滿足。

送走了酒館最後一個客人,牛叔的午飯也做好了,阿酒便上樓去喚謝春深來吃。

誰知她上了樓卻看見謝春深躺在走廊的地板上,這是阿酒第二次見到謝春深躺在這裏,阿酒想要叫醒他,誰知走近些卻發現謝春深的長劉海滑落在臉側,露出了他從未示人的左眼。

這是阿酒第一次見看到謝春深整張臉,並不是什麼像潘安宋玉那樣的美男子,隻是安寧,卻讓阿酒的呼吸都急促起來,讓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

阿酒使勁按著自己的胸口,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仿佛什麼地方都不對,她想要逃開,可是身體已經不被她控製了。

“沒什麼沒什麼,就是上樓梯走得急了……”

“沒什麼沒什麼,不就是比平時多了個眼皮麼……”

“沒什麼沒什麼,我沒病,我好好的……”

阿酒不停地安慰著自己,可是似乎並沒有什麼用,她的心依舊劇烈地跳動。

“阿酒,你不能這麼沒出息!”

“阿酒,你要鎮定!”

可是阿酒依舊覺得自己不是自己,自己沒有一處是對的。

就在這時,謝春深緩緩睜開了眼睛。而在阿酒眼中,謝春深睜開眼睛仿佛用了很久很久,然後阿酒看到了一汪金黃色的泉……

那是謝春深的左眼,是金色的。

阿酒愣住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金色的眼睛,同時她還意識到了一件事,也許她無意中發現了謝春深想要隱瞞的秘密。

而謝春深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隻是平靜地看著阿酒,可是這種平靜的地下是暗濤洶湧,讓阿酒感到了壓抑和……害怕。

阿酒覺得時間過得很慢很慢,也不知過了多久,謝春深終於移開眼睛坐起來,卻是不發一語地回了房間。這讓阿酒意識到:謝春深不僅是會生氣的,而且還會經常生氣。

阿酒知道自己是上來叫謝春深吃飯的,可是經過剛才發生的事,阿酒哪裏還有膽子去叫謝春深,隻“噔噔噔”地跑下了樓。

阿林見阿酒的臉色不對,忙問道:“怎麼嚇成這樣,遇見鬼啦?”

阿酒喘了兩口氣,驚疑未定:“阿林哥,我闖禍了。”

“闖什麼禍了?難道是看見老板光腚子了?”

阿酒聲音裏都帶了哭腔:“我看見……看見老板的眼睛了!”

阿林一聽,臉色也難看了起來,牛叔也放下了手中的活兒,整個酒館立刻變得愁雲慘淡。

阿林抓住了阿酒的肩膀,很認真地問道:“阿酒,你剛才有沒有說什麼?”

阿酒認真想了想剛才發生的事情,她整個人當時都已經傻了,一句話都沒有說,所以她堅定地搖了搖頭:“我什麼都沒說。”

阿林鬆了口氣,因為很多年前,當謝春深還是一個少年的時候,有個比謝春深大許多的地痞說他的眼睛不祥,謝春深就把那個地痞的門牙打掉了。沒有人想過那個身體單薄的少年會勝利,可是他就是勝利了。

阿林親眼看見那地痞的門牙從嘴裏蹦出來,所以他知道那樣的話對謝春深來說是什麼樣的傷害,若是阿酒說了那樣的話,以後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