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3 / 3)

他轉身笑著看著她,好像被人戳穿秘密的人是她。他走到她身邊,調侃道:“怎麼看見我與別的女子在一起,不開心了。”容醜看著他,這個人,真是是在粉飾太平嗎?“這女子,是為何特意要安插在沉拓身邊。”她問得直接,黑色中,借著月光,看清楚空的臉,他還是笑著,說道:“隻因她像你。隻因沉拓對你一見傾心,隻因他是我的障礙。”

“你想利用傾瑟幫你探查沉拓那些影子刺客到底有多少,實力到底如何?楚空,你近如此卑鄙,用一女子做為你的武器。”

楚空眼神冷冽道:“那我到問問容姑娘心裏,琅無染和我之間誰比較卑鄙,他不是同樣用的個女子,來達到他的目的嗎?”

頓時容醜啞言,她好像已經習慣看見楚空的不好,她的眼神避開楚空,“既然你一早知道,何以要讓我聽見這番情景,你不怕我會告訴無染,你的計劃就全盤皆輸。”

楚空冷哼了一下,全盤皆輸,他現在不想輸隻想贏,“那我也不妨告訴容姑娘,這風雅閣真正的幕後主事者便是在下。”容醜一驚,難怪老鴇換人了。楚空已看出他的想法,“風雅樓,五年前,五年後,主事者都是我。”那樣的一句話更是驚了容醜的心,原來,原來重來都是他在一首掌控這一切,所以他才知道真正的風絕不是她,難怪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拋出一千兩。

“怎麼?是失望多一點?還是後悔多一點?是不是覺得當年不該和琅無染賭氣,拚了命的和我在一起?”他看著她的表情,他隻是在她的臉上找出一點點難過的表情,這樣至少說明她還是有點喜歡他的。“所以當年我不要你也你並不算我辜負你吧。”自從他從江南回來,他就知道了她與琅無染的一切。是憤怒的,是不甘的,更多的是心痛。這個女人用一個一死的謊言騙局騙的他團團傳,他曾經是那樣的自責,為何當時那樣狠心的說出那樣的話,讓他絕望如此,雖然當時他隻是想保他的性命才出場下策,結果,五年後,有人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她和他在一起是為了氣另一個男人,那一跳更是為何作為那個男人看的,她看似要他後悔,其實是要讓另一個男人後悔,琅無染,她當真那麼愛他。那他呢,他這五年來做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哼,不管值不值得,心都沒了,還計較什麼得失的。隻是終究是不甘的。

她一字一句的聽著,他不算負她,他們之間其實早已扯平。忽然她發現若是真的扯平了,他們之間就什麼都不剩了,五年,整整五年,他們到底算什麼關係,利用?被利用?欺騙?被欺騙?不對,他好像從來就沒有利用過她,欺騙過她,他當時負她,可能也隻是玩膩了,沒了新鮮感。他對她是坦誠的,即使不喜歡她時,他也是坦誠告訴她的,而她明明一開始就利用他為了另一個男人,是她在利用他,當他不要她時,她卻苦苦哀求,因為什麼?或許當年是咽不下這口氣,怕被無染看穿自己,原來是她欺騙了他,然後還以一個弱者的身份在他麵前跳涯,讓他內疚,不,其實是想讓無染內疚。她緩緩看向他,那樣悲切的眼神看著他,他沒有避開,抓住她的手,“怎麼?同情我了?被利用了整整五年?”她甩開他的手:“即使被利用也隻是那一年罷了,後來,後來你也不是玩膩我了嗎?!”楚空看了她一眼,罷了,以前不讓她知道的事,到現在還是瞞著她吧。“既然這樣,以後誰都不欠誰了。容姑娘。”她望向他,他的臉上又露出了微笑,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她就這樣和他並肩走著,他說:“夜太黑了,有時候都看不清路的方向。”她不知道他說這話的意思,隻是她知道他在沒有見到琅無染之前是不會讓她離開他的。“你故意用我師傅來騙我,然後用遲兒牽製我,在沒有見到琅無染前,你是不會讓我帶著遲兒走的,對不對?”他沒有回答他,隻是一步一步的走著,他說:“人一旦有了感情就變成了禍害,利用在股掌之間的棋子,一旦有了她自己的感情,她便就不受你控製,反而會拖你後腿,若是除了你又心痛,若是留著你又不安,感情這東西真的是很可怕。”她猜出來了,他說的是傾瑟,那個女子原來是真心喜歡上沉拓了。

走出小巷,街上的燈光明晃晃的,路邊的小酒店還沒有打烊,他停住腳步,神色冷峻,微微抬眼,輕聲對她說道:“一會兒站在我身後。”自從她的武功盡失後,警覺性也便差了很多,隻是楚空那樣的神情,她知道有殺手在附近,或許還是好幾個,一抬頭,黑漆漆的屋簷上竟站著一排的黑衣人,若不是他們的刀劍太銳利,她根本就不會發現,她想,這些該是楚空的宿敵吧。隻是她想錯了,那句:“姬幽,今天你就送死吧。”或許五年來她過得□□逸,安逸到連她自己都忘了其實她也是殺過很多人的,也是有很多仇家的,那些利劍就這樣直直的刺過來,帶著決絕,帶著恨意,她在楚空後麵,看著利劍掃過她的身邊,刀光血影,那人影出聲到:“楚空,我們素來就與殛空閣無冤無仇,你卻每每壞我行動,追殺我兄弟,這妖女留不得。今天便是死也要為那些死在這妖女手下的亡魂報仇。”楚空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說道:“不要離開我身邊。”她忽然就恍惚了,她看著他,利劍在手,揮劍不留餘地,狠絕的厲害,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她望著他,他轉身,說道:“沒事了。”沒事了,五年來她之所以沒事,難道真是因為他在暗中保護她。她是不願相信的,他說:“走吧。”

他走在她前麵,她一把握住他的手,她發現他氣息混亂,他轉身,看著她握著他的那隻手,那一笑,有一絲輕蔑,“怎麼?被剛才那人的話擾了心智,我還以為能擾你心智的,隻有琅無染一人呢?”

“你。可曾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

他反問:“那又怎樣?”

她放手,對啊,那又怎樣,她可是覺得她自己虧欠了他,以前她一直以為是他虧欠了她,這一夜,倒是讓她看清楚了很多事。她忽然想起了很多很多他與她的往事,一件件可以忘記的其實全都在她心裏。

他曾經問過她,在沒有遇見他之前可有喜歡的人,她心虛的說沒有,當時為何如此心虛?

他曾經告訴她,若是她真的得了他的心,那就一輩子都不能還回去了,她笑著點點頭,那時的笑容可是真情真意的?

他曾經喝醉酒戲耍的親過她的唇,那時的她臉頰紅的厲害,心裏卻是別樣的滋味,那時的感覺到底有幾分出於自己的心?

他曾經問若是他真的得了她心儀的嫁衣,她可是真心想要嫁給她,她便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場,那一夜那便把她的貞潔給了他,那當時她是否也把心許了他?

那是他不在殛空閣時,當她自己知道有了他的孩子時,興奮的想要第一個告訴他,那樣的興奮她是否隻是因為初為人母?

原來她自己都猜不透她自己的心。她一直都忽略了,那時到底自己出於什麼樣的心情。

她走著,天還是暗黑的,街上隻有楚空和沉拓,忽然,她問他:“你,你會怎麼對傾瑟?”那女子也把心給了別人,他隻想知道,他會對她怎麼樣,那樣她也就知道他現在對她是怎麼態度了,他笑著說:“怎麼樣?還是不舍啊,畢竟曾經是我一手教出來的,更何況她的身上有你的身影。”他看著她,心裏竟然空的厲害,他從江南回來他便就決定了,這個在她眼前,自己整整愛了五年的女子,從今往後隻會是他翻手覆雨的棋子,他要讓琅無染爬的高高的,他要她看著他一步一步把琅無染從高處狠狠的摔下來,動彈不得。

他不會急著把五年來他為她付出的一切一切一下子告訴她,他要一點一點透露給她,他要她為她五年的騙局付出該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