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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站在閣樓上的顧禹繁望見遠處有一匹快馬疾駛而來,馬上是一個白影,他低頭笑了笑,沒有想到楚空比他想象的要提早回來。瞬間殛空閣燈火通明,顧禹繁轉身離開。

書房。

“你比我想象的要早回來。”顧禹繁走進書房,楚空轉身,他的白衣上有著斑斑血跡,似是從傷口上滲出來的。“這傷,又是怎麼得來的。”顧禹繁問道,神色捉摸不透,楚空緩緩坐下,不以為然的說道:“昨夜離開回天穀的時候,偶爾發現有幾匹人馬從不同的方向包圍了回天穀,估計是天下第一莊的宿敵,想要脅她做人質來威脅餘紂吧。”顧禹繁也順勢坐下,自顧自的倒了杯水,沒有抬頭,說道:“這茶都涼了,若是在溫一下,也便淡了,何苦要自欺欺人呢。楚空,你五年前為了毀了殛空閣,毀了琅邪教,差點毀了你自己,現在你亦是為了她,毀了當年琅邪教的餘孽,鏟除了所有與琅無染有關的教派,樹敵無數,受傷無數次,甚是不值得。”楚空輕笑著,很是從容,拿出藥箱自顧自的包紮起傷口,動作嫻熟。慢慢的說道:“有些事,或許我自己都認為不值得,卻還是心甘情願的做著,有些事,或許連我自己都覺得回不去,卻還是抱有一絲希望,有時候,虧欠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讓你不敢正視你自己,卻又是如此的不甘心。”顧禹繁放下茶杯,說道:“世人都說得不到的東西是最好的,其實得到了,又失去的東西是最最讓人遺憾和不舍的,而感情是最最可怕的東西,付出了,想收回,卻要拚勁性命。楚空,你這一生就毀再這個情之上,看似灑脫不屑的人,其實最為重感情。”楚空不語,顧禹繁看了一眼他,推開房門,徑直的走了出去。

門口站著青無,看著房內的楚空嫻熟的包紮著傷口,其實五年來這種畫麵她見的太多次了,隻是每次多見一次就憂傷一次,他為那個女子付出的太多了,卻從來都得不到回報。有些誤會積攢了太久,即使解釋,也是解釋不清的,愛深了一個人,是如此的可怕。青無低頭,若是閣主當年還是那個不在乎女人的風流不羈的閣主,或許——她暗自思慮著,隨後轉身離去,輕輕的把那張紅色的喜帖捏緊。那是天下第一莊餘紂送來的喜帖,隻是現在不適合送進去。

青無走進後院時,一位老者叫住了,他便是回天老人,老者臉色微暗,眉頭微微的皺這,似是擔憂,似是無奈。

“這是餘紂和容醜的喜帖吧。”

青無點點頭,老者又說道:

“那孩子還是不肯釋然啊,就連遲兒的毒,她也沒有盡力去解,明知道楚空已經無力去延續遲兒的病,還是不願成全了他的心意,這孩子,一向都太決絕了。”

“是啊,就如當年她妃要和閣主在一起一樣,對琅無染那樣的無情,而琅無染也讓她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老者搖搖頭,說道:“當時楚空本就不喜歡容醜,而琅無染卻愛深了容醜,卻得不到相應的回複,現在琅無染消失了,楚空愛深了容醜,卻也得不到相應的回複。不知是不是命定的。”

從來都沒有誰對誰錯,隻是很多感情都被丟在了時間裏,找回時已經破爛不清了。任誰也看不清楚,模糊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