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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趕到回天穀時,天已經暗黑了,穆離走進茅屋,推開門,顯然看見床榻上躺著一個白衣男子。容醜木訥的站在門口,遲遲未進,臉色有一瞬間的蒼白,穆離轉頭,急切的說道:“站在門口作甚,還不進來。他的傷勢很是嚴重,我隻是給他止住了血。”容醜走進屋內,看見那竹簍裏放著染有血跡的衣衫,紅的刺目,想來是真的流了太多血,以至於這房間裏也有一股血腥味,但不是很濃,她靠近床榻,看來穆離是給他換過幹淨的衣服了,雖然是止了血,隻是那血還是慢慢地印了出來,在白色的衣裳上更是觸目驚心。那男子長的極是俊朗的,菱角分明,雖然昏迷著,卻也透著一股與眾不同的氣場。容醜小心翼翼的掀開他的衣衫,她的手莫名其妙的顫抖著。“當我看見他的傷勢時,也是和你一樣,很是震驚,沒有想到殛空閣的閣主竟然滿身都是傷,有些是以前的舊傷疤。看來這幾年武林人士真的是對殛空閣虎視眈眈啊,而殛空閣在這幾年中還是穩坐江湖上第一把交椅,想來這楚空的計謀與心計也是讓人不容小覷的。隻是這些舊傷疤中,唯有胸口上這條,應是幾乎要了他命的。傷口之深是顯而易見的。以我推斷當時他根本就沒有好好調養,導致這次的傷勢加上舊傷勢,更加嚴重。”穆離說著,容醜沒有回應,隻是靜靜地聽著,冷靜的給楚空施針,穆離退出房門,去煎藥了。

一晚上下來,楚空的傷勢終是穩定了。容醜看了一眼竹簍裏的血衣,拿了出去,退出了房門,正巧碰見了剛剛要回自己屋的穆離,隻見穆離叫住容醜,說道:“哦,對了,給他換衣服時,從他的衣衫裏掉出了這玉簪子,看來本來是斷了的,隻是用金粉把它襄住了。想來估計是遲兒娘親的東西,等楚空醒來,你便交還與他吧。”容醜並沒有接過,她的眼神有點渙散,隻是一瞬間又恢複了自然。隻聽她淡淡的說道:“今天你壞了我的大喜之日,這衣服就由你來洗吧。這簪子也由你給吧。”說完,便把衣衫塞給了穆離離開了。穆離轉頭看著走遠的容醜,微微笑了笑。

站在浴盆旁的容醜,慢慢褪下自己身上的緋衣紅衫,踏進浴盆,熱氣充滿著整個屋內,花瓣灑了一池,她慢慢躺下,揚起頭,隻是不知為何耳邊又想起了那句刺的她深痛的話:“若不是因為你有那絕世的容顏,我怎麼會容忍你到現在,你以為我,我是真心喜歡你,若是你沒有那令人傾城的容顏,你什麼都不是。”五年了,這句話像鬼魅一樣纏繞她整整五年了,每晚她都從這樣深痛的話語中醒來。那個她恨了五年的男子,想要遺忘的男子,她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和他有牽連了。隻是當真在看見他時,她卻分辨不出自己是愛他多一點,還是恨他多一點。眼淚還是從她的眼角流出,還是為了那個男子,幾時她變的如此不堪了,那時清高絕傲的她,幾時變得如此冷然了,倘若當時沒有遇見他,沒有心高氣傲,沒有自覺無雙,或許她不會落到如此的下場。憤然間,水花四濺。

楚空整整昏迷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中,容醜和往常一樣白衣素裹,麵紗遮麵。而楚空醒來調養的日子裏,容醜也是那樣,話語不多,隻是每日例行給楚空送藥,換藥也交給了穆離。

那日,星光很好,在回天穀的上坡上,楚空看見了正在采藥的容醜,便坐在她的身邊,容醜起身欲離開,隻聽楚空說道:

“不知為何,總是覺得容姑娘好像故意躲著我?”

容醜止步,淡淡地說道:

“楚閣住是多慮了。我向來就是這樣的。”

“哦?是嗎?隻是聽遲兒說他的容姑姑是何等何等的對人好,難道我又什麼地方得罪了姑娘而不自知。”

容醜轉身坐下,楚空看著她,眼神深邃,臉上帶著笑容,隻是那笑容很淺。

“楚閣住可否聽過童言無忌這話。”容醜轉頭看向他,風微微的吹著,她的發絲與他的發絲纏繞著,想來是因為坐的太近。容醜低頭,隨即站了起來,隻聽楚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