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之後,警察局通知他領回錢包,告訴他,錢包是一個潛水人在海底發現的,送到警察局來。這位潛水人當時在海底的一堆石頭之間,看見一隻龍蝦,龍蝦的一隻大鉗子,緊緊箍著一隻錢包。潛水人提了龍蝦,把錢包送回警察局,裏麵有身份證什麼的,警察通知他來領回。
失而複得,還知道其中的真相,警察說:“你很幸運,但找到你的錢包的那隻龍蝦卻倒黴了,因為潛水人把它清蒸吃掉了。”
另一種失而複得的事件,是我們從來不知道其中的真相。
英國有一對夫婦,名叫史釗活,喜歡養鴿子,幾十年來,都參加當地的放鴿子比賽。去年,他們帶著自己養的鴿子——它名叫茱迪,到法國中部一個叫布赫的城市,參加一場放鴿子的比賽。
布赫在巴黎和馬賽之間,鴿子要飛向英格蘭北部的海斯頓市,旅途500裏。鴿子飛出去。沒有到達目的地,一去沒有回頭。
過了幾個月,一個照顧露宿者的社會福利組織,卻給夫婦倆打電話,告訴他們:失去的鴿子找到了,快來領回。原來鴿子飛出了法國,橫越大西洋,一直到拉丁美洲巴拿馬海岸以外的一個叫做聖尤斯的小島,當地剛好有一對僑居的英國夫婦,找到了茱迪,發現它腳上綁著的名字和目的地,把它放在籠子裏,寄送回英國。聖尤斯的那對夫婦,把鴿子當做無家可歸的流浪孤兒,因此把它送回英國的露宿之家。
鴿子飛了5000多裏,是怎樣飛的呢?專家認為,鴿子沒有那種能力,一定是先飛到一艘貨輪上,由貨輪載著橫渡大西洋的。但史釗活夫婦說:他們最了解茱迪了,它是一隻不屈的小動物,它有這樣的能力。茱迪是怎樣飛到南美洲的,變成了一個謎。鴿子不會講話,咕咕地低聲叫著,主人永遠不會知道真相。
然而,人生裏保持一點點懸疑,更加多姿多彩。
(佚名)
愛的禮服
我們不懂得得珍惜,認為所有的東西都是理所當然的,總是要到再沒有機會的時候才猛然驚醒。
那年夏天,我在一間男士禮服店打工。
“丁冬”一聲,掛在門上的風鈴提醒我來顧客了。我折好書角,向門外看去。隻見一位老先生推著輪椅走了:進來,輪椅上坐著年紀和他相仿的老太太,兩人都是那種很精神的北歐老人。老先生戴了一頂漁夫帽,帽子上還別了一根羽毛,有點老頑童調皮的味道。輪椅上的老太太滿頭的銀發梳理得很整齊。
我迎了上去,笑盈盈地問:“兩位選禮服嗎?”老先生捧著自己圓圓的啤酒肚說:“小姑娘,你看什麼禮服能裝得下我這半個世紀的啤酒肚?”我撲哧一聲笑開了,接著說:“有,中號就行,大號的您這肚子還嫌小呢。”老先生爽朗地大笑起來,老太太在一旁打趣地說:“那你再多喝點啤酒,就可以穿大號的了。”我量好尺寸後,問道:“您要參加哪種宴會?參加普通的婚禮西服就行;6點以前的宴會要用大禮服;6點以後最好用無尾半正式晚禮服;參加博士畢業典禮要燕尾服;商務宴會的禮服可以隨意一些,用晚間便禮服。”老先生把輪椅推到試衣鏡旁。找了一個最好的角度讓老太太看他試衣服。然後,他轉身說:“是葬禮,我太太的葬禮。”
我立即收起笑容,神色凝重地說:“對不起,對你失去太太我感到非常遺憾和難過。”他擺了擺手,一旁的老太太插嘴說:“還沒死呢,我就是他的太太。”我有些尷尬地“哦”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我給兩位老人各倒了一杯咖啡,老太太感激地接過了咖啡,把杯子放到嘴邊。透過杯子裏嫋嫋升騰的熱氣,她注視著老先生,嘴邊有些憐惜的笑意,說:“這麼多年,他就沒自己買過合適的衣服。你跟他介紹了這麼多種禮服,你問問他知不知道參加葬禮該穿哪一種。”老先生眼瞟著四周,又喝著咖啡笑著說:“我有最好的太太,這些從不用我操心。”我見氣氛有些輕鬆了,手腳才自在起來。我轉身去取一套中號的西服,聽見老太太對老先生說:“醫生說最多還有幾個月了,也該準備了。”我才明白了一大半。老先生接過話頭說:“我看那個醫生有點蠢,醫生說的也不是都準。”這會兒,老太太倒笑了起來,說:“不管怎樣,買好了我才放心,我可不想在天堂看到你穿著漁夫野營裝參加我的葬禮。你還會光著腳,因為找不著襪子!”我轉過身,被老太太描繪的情景逗笑了。老先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我驚訝於老人對於離世的平靜和坦然。老太太對我說:“就要黑色的西服配上白色的襯衣,再加上黑色的領帶。”我的心裏讚同地想:老太太配的是標準的葬禮服。我配好衣服遞給老先生,讓他去更衣室試試。
見他拿著衣服進去了,老太太對我說:“我都70多歲了,早晚要去天堂的。我就想把平常做的都給他安排好,怕到時候他一個人不習慣。”我心裏一陣難過,不禁想起許多個早晨,在丈夫替我煎蛋、準備咖啡的同時,我在臥室裏替他找合適的領帶搭配襯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