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伊麗莎白畢竟14歲了,走路常常跌倒。到了它一天要跌倒5次的時候,獸醫對我說:“你有必要考慮一下它這樣活著是否還有意義。”望著神誌已漪離於冥冥世界之外的伊麗莎白,14年與之朝夕相依的時樂重新浮現在眼前。我抱起它,走進獸醫的工作室。我的這位獸醫是個很不錯的小夥子。“第一針會使它安詳地睡著”,他說,“接著第二針就能讓他安息了。”幾分鍾後,獸醫說:“它已經安息了。”我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伊麗莎白的遺體躺在那裏,身上的絨毛依然閃閃發亮,鼻子還是那樣濕潤,舌頭就像我第一天見到它那樣垂到嘴巴外邊。可是它卻永遠地去了。
永別了,伊麗莎白,世上最美的姑娘。
(佚名)
風輕輕吹
生活和工作壓力,是否讓你忽略了家人和生活的美好事物。
男孩側著頭,凝神聆聽著風的聲音。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調皮的小舌頭在嘴邊露出紅紅的一點。他十分輕微地點點頭,仿佛同意風兒的話。風在向他講述這些天裏的許多事情。
黃昏降臨了,橘紅色的夕陽給男孩的臉塗上一層金色的光輝。公園裏的人幾乎都走了。秋葉在晚霞的映襯下,如火在燃燒般壯觀。池塘看上去宛若一泓金池。有兩隻鴨子搖搖晃晃地走向池塘,撲入水中。它們駛過漣漪蕩漾的水麵,儼然是公海上的兩隻金色的帆船。
男孩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兩條腿快樂地來回蕩著。他不知道爸爸是否也聽到了風的聲音,於是扭頭看看自己的身邊。
父親的臉上沒有光輝,眼睛沒有看到池塘,耳朵也聽不到風的聲音。他正注視著手提電腦那閃爍的屏幕,腦子吃力地思考著屏幕上的數字。他皺著眉,雙唇緊緊抿成一條線。他煩躁地看一眼腕上的手表。還有一小時,他就可以將男孩送回前妻那兒了。他原先一直很願意帶兒子出遊,但後來,妻子離開他了,生意也愈發難做。現在,他隻能在前妻同意的情況下帶兒子出來,而她卻總在他最不方便的時候允許兒子見他。下周就要開董事會了,這些材料必須準備好。
男孩用力拽拽父親的衣袖。
“幹嗎?”父親隻是點點頭,眼睛沒有離開屏幕。
“你聽到風兒說話了嗎?”男孩悄悄地問。
父親搖搖頭,沒注意兒子在問什麼,手指繼續敲擊鍵盤。
太陽的光芒愈發燦爛,整個池塘在閃爍,如同溶化了的鐵水。池中的鴨就像剛從神話世界回來似的美麗而神聖。一隻小麻雀從樹上掠過,飛到池塘的一邊,伸出尖尖的小嘴喝水。它看到了男孩,晃晃頭打招呼。男孩高興地笑了,微風撫愛著他的臉,撥弄著他長長的睫毛。
“爸爸?”
父親歎了口氣,注意力從屏幕上移開。他習慣了屏幕的陰暗,金光讓他感到刺眼。過了一會兒,他轉向男孩。“什麼事?”語氣頗不耐煩。“我問你聽到風兒說的話沒有。”男孩咬著嘴唇。“啊?”“風,”男孩加重了語氣,“風在說話。”“沒有,她沒對我說。”“不對,她對誰都說。”父親有些尷尬地關上電腦,伸手捋捋男孩的頭發,疲憊地笑著說:“是嗎?那她說了些什麼?”
男孩靠著椅背,兩手抱著雙膝,腳上的襪子一隻裹著小腿肚,另一隻落到腳踝處。
“她說你錯過了看落日。”
“噢,是的。”父親舒展了一下疲憊的雙臂。他聽到脖子上的關節嘎吱作響。“我沒聽到她說話,我在工作。”
男孩笑了。“對,風兒是這樣說的,她說你太忙了,都感覺不到時間了。”
“孩子,爸爸工作是為了掙錢。”
“為什麼要掙錢?”
“錢可以買食物,買衣服,買住的房子,還可以做許多許多事情,比如請新教練,比如買冰淇淋。”
“那麼,我長大後也要掙錢嗎?”
“是的,有了錢你就可以擁有所有的好東西。”
“那,我也得像你一樣帶著電腦,整天盯著屏幕嗎?”
父親頓了一下。“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