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想,不是我追尋不到自由,而是自由拋棄了我。我是否是一個隻能在黛陽夜的禁錮中生存的人。
我展開手,白皙的露出青色的血管。這是一雙什麼都沒有做過的手。我什麼都不會,什麼都沒見過。如果我離開黛陽夜,我是否能生存。
我是同性戀。沒有任何生存能力。對社會沒有認知。膽小敏感。
我站在街口,自我唾棄。
“……”井芊慕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涵漾坐在Kimi懷裏,曖昧地撫摸著他的胸口,眼睛裏蒙著水霧,而Kimi的手仍從她的短裙裏放著。
“說吧。”Kimi隻是淡淡地看了井芊慕一眼,轉而把頭蹭在涵漾的頸子上,引得她一陣咯咯的笑。
“……”井芊慕還隻是站著,低著頭,不說話。
涵漾看著井芊慕的樣子眼眸流轉,嬌嗔的擋開Kimi的嘴唇站了起來。步子嫋娜的走到井芊慕麵前,她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隻是這一個輕微的動作,就讓井芊慕不自然的抖動了一下。當然,沒有什麼能逃過涵漾的眼睛。“果然是井柏然□□出來的——”涵漾慢慢湊近井芊慕,自他□□的脖頸自下而上的撫摸,她指尖滑過的地方引起一小片皮膚的戰栗“與生俱來就是——”她的手流連於那抽動的喉結“與我作對的嗎!”涵漾突然間用力,井芊慕的脖子上瞬間用出鮮血來,但他依舊保持著那樣的姿勢站著,一動不動。
“夠了,回來。”一直都未出聲的Kimi隻是輕描淡寫的勾了勾手指,涵養好象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邁著步子走過去歪在他懷裏。Kimi握起她的手,摩挲著她手指的皮膚,接觸到某些粘膩的液體時才停下來。涵漾永遠染殷紅色的指甲,自她15歲在日本橫樂義屋一戰成名之後,那指甲裏永遠有洗不掉的血。
“井柏然讓你報告什麼,你可以直接說。”井柏然和涵漾針鋒相對這使人盡皆知的。既然井柏然沒有說可以當著涵漾的麵說,那井芊慕是萬萬不會說出口。但是,井柏然對Kimi言聽計從。自然,Kimi說的一切都算數。
“付辛博已經離開了張殿菲家。戴陽天正在找他。”
“哦。知道了。”Kimi的手指擺弄著涵漾的頭發,但心思已經轉過了好幾個來回。以付辛博的情況,他會突然離開張殿菲必是遇到了什麼事。而他能知道的黛陽夜必定也是知道的。那麼……從戴陽天身上,他才會知道,黛陽夜到底要對付辛博做什麼。
突然Kimi懷裏的手機響起。
“要去做什麼。”看到Kimi起身,涵漾懶懶的從他的領口伸進手去。撫摸他胸口的皮膚。而另一隻手不著痕跡的把他的手機按掉關機。
Kimi沒有解釋,隻是站起身來,徑直向門口走去。
涵漾當然知道在井芊慕走後Kimi跟出去是會說點什麼的。她從不小看Kimi和井柏然。但是,他們未免小看她了。她斜眼瞥到Kimi閃爍著的電腦屏幕,微笑。井柏然,不要謝我哦。
井柏然此時在街角的咖啡店裏,注視著街上盲目行走的付辛博。皺著眉。
他手上的筆記本閃著幽藍色的光,上麵的聯係人隻有一個。K的標誌。
他擺弄著手裏的手機。每五分鍾向Kimi報告著他的動向。
但隻是一瞬間的事,他突然發現,在他視線中的付辛博,突然不見了。他的瞳孔驟的收縮,攥上手機就奔出去。
戴陽天在大街上盲目尋找著付辛博。張殿菲隻是告訴他,付辛博走了,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