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聞仲慢慢走了過來,一腳踹在白老幫主的臉上,這一腳沒有絲毫留勁,直接哢吧一聲白老幫主的鼻梁都斷掉了,門牙也掉了兩顆,血馬上就湧了出來。
“老雜碎,仗著是主上故人,就不把人放在眼裏麼?大爺就先在這裏代主上教訓教訓你。”上官聞仲又呸的一下,一口濃痰吐在了白老幫主的臉上。雖然這人是主上早就認識的,但是那位主上的性格脾氣上官聞仲卻再清楚不過,絕對不會是在意什麼舊情的人,隻是衝著這人對主上那極不尊敬的稱呼,主上如果聽到的話肯定也隻會更加的不客氣。
鼻梁斷掉,劇大的酸痛讓白老幫主的眼淚狂湧而出,連話也說不出來,但是這感覺也讓他回憶起了年輕時候帶著幾個老兄弟一起拚命的時光,比起那被人揍得吐血,被打斷手腳,被捆在樹上剝皮,狗將命根子都扯下來,這點連開胃菜都算不上。所以他笑了,剛剛緩過一口氣來,他就看了看上官聞仲腳上那隻加厚加高了的鞋子,用漏風的嘴說了一句:“沐猴而冠,那條蛇養狗怎麼也不養條好看的。”
上官聞仲剛剛消下去的火立刻又重新燒了起來。
“告訴你,我有非常重要的事來找那條蛇,你最好馬上通報一下,如果耽誤了的話,你是知道他的手段的。”
上官聞仲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馬上就想明白了這有沒有消息和自己要想要做的事情並沒有衝突,立刻對著那四個神情木訥的漢子一招手:“帶上這老不死的,跟我來。”
帶著那四個木訥漢子,架著白老幫主,上官聞仲又回到了後花園,翻開了地窖走了下去。
地窖裏麵的兩隻大大的油缸點著長明燈,還有中間的一爐火炭正燒得厲害,將這猙獰的地牢照得清清楚楚。石道人還是睡在刑床上,漠然地看著新帶進來的白老幫主和那四個人。
刑床隻有一張,刑具卻多得是,上官聞仲指使著那四人將百老幫主按在一把滿是尖刺的椅子上,幾根尖刺一下就穿透了他的手腳,勾住了他的筋肉,將他牢牢固定在那張椅子上。
不過這椅子並不是目的,上官聞仲要做的遠遠不止這些,他先指了指石道人,問:“白老幫主,你看見沒有,你知道那個人是誰麼?”
“是誰?”白老幫主痛得滿頭都是冷汗,但沒有一點屈服的意思。
“那位便是名震天下的黃山劍仙石道人啊。一對飛劍縱橫無敵,連龍虎山張天師都不得不佩服的大高手啊。”上官聞仲用很是讚歎的語氣介紹了一下這位曾經名滿天下的高手,然後才開始介紹自己的功績。“但是你知道是誰把他炮製成這樣的麼?就是本大爺我啊。你看到他的鼻子和嘴沒有?那是我一點一點地割下來的,他的牙齒也是我一顆一顆地敲下來的。還有他的手,看見沒,上麵翻滾著的那些是蛆蟲是不是又肥又大?那些五屍蛆身上可帶著小倒刺,它們在肉裏麵慢慢爬來爬去,將肉割爛之後再慢慢吃掉的感覺你想象得到麼?還有他的腳,上麵種的那些是蘑菇。蘑菇的根都在皮肉裏慢慢蔓延開來,然後再從其他地方頂出來。啊,對了,還有那活兒已經不見了,十多天前我就幫他割下來,切碎了慢慢喂他吃了,還有他的屁股,被幾個五大三粗的大漢像幹娘們一樣幹了十幾次,都幹得快爆了,我看著實在不忍心,剛剛才用烙鐵給他燒焦了粘在一起。但是他還是沒有死,我這裏備得有藥王穀的各種靈藥,保證不會讓人因為傷勢過重而死掉。然後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介紹這些給你聽麼?因為他就是你的榜樣,你馬上就要變成和他一樣了。”
聽完這些,白老幫主愣了一會,終於歎了口氣:“原來那條蛇真的沒在這裏。他要折磨人肯定會親自動手,而不會讓你在這裏廢話。”
上官聞仲有些發怔,沒料到自己聲情並茂地解釋這一通,換來的卻是白老幫主這樣一個反應。他蹲下來,湊近了看著白老幫主說:“對,主上是沒在這裏,還有六天,六天之後他才會來。而這六天的時間足夠我好好炮製你了。”
白老幫主點了點頭歎了口氣,神色一片死寂,好像是自言自語,但聲音有些大:“哦,還有六天。可惜了。”
“可惜什麼?”上官聞仲忍不住問。
白老幫主不再開口,垂著頭不說話,他那原本有些怕人的眼神也慢慢沒了光彩。
哢嚓一下,上官聞仲扳斷了他的一根手指,但是白老幫主隻是下意識地抽搐了一下,再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
上官聞仲真的呆了,他完全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這老頭從一開始就是隻在意主上是不是在這裏,好像連那飛揚跋扈,口出無狀都是刻意為之,唯一的目的就是試探主上所在,這確定了之後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泄光了,好像是終於達到了什麼目的,又好像是因為目的再沒有達到的希望而絕望了……
一種莫名的不妙感在上官聞仲的背後慢慢升起。忽然當啷一聲脆響把他嚇了一大跳,在他回過神之後立刻分辨出來了,這不是之前通報的鈴聲,而是周圍暗中布置下的警戒機關被觸動了的警報。他手一揮,那四個眼神呆滯的木訥漢子就率先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