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站在身後的柳蕭,神情無悲無喜,“他的身體狀況都還不錯,就是醒不來。”
“醒不來?什麼醒不來?”柳蕭不解,何謂醒不來,既然身體各方麵都很好,怎麼會醒不來?
“這種病比較少見,我也是早年跟師傅外出,見到過一回,為此,師父幾年裏一直關注著這種病,並把它記錄成書,上麵有詳細的關於這病的起因,症狀,但並無救治之法……”林青細細為柳蕭講述皇甫傑所得之病。
柳蕭聽的似懂非懂,半晌,柳蕭才聽懂,也就是說,皇甫傑不知道何時醒來,可能某一天突然,也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醒過來。
“那,大哥不就是變成植物人了?”柳蕭驚呼一聲,說完眼淚就再也控製不住,一滴接一滴的往下落。
“植物人?”林青呢喃,當年師父找了很多詞來形容,都覺得不夠貼切,這個詞倒說出了整個病症。
抬眼間,卻見柳蕭盈滿淚水的眸子,心中一跳,後悔自己過早把真相告訴她。
“師妹,莫要再哭,大皇子雖然沉睡,可是,他還是能感覺的到的,他肯定是不希望你如此難過。”林青安慰道,他不懂如何更好的安慰她,隻能說這一通謊言,隻希望她振作點。
林青絕對想不到,自己隨意的一番善意的謊言,卻是點醒了柳蕭。
“師兄,你說的對,大哥還在看著我呢!”柳蕭突然之間哂然一笑,笑容如刺破陰霾的暖陽,一瞬間天地變得明亮。
看著一瞬間如變了個人般的柳蕭,林青驚措的看著她,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其實,大哥隻是不能說,不能動,但是,他還是能感觸的。想必他此時也心中焦急無比,他也在努力的想要醒來,如果我又悲悲戚戚,不是給大哥心中更添堵嗎?”柳蕭了然道,自己隻是太過關心皇甫傑,所謂關心則亂,自己居然連那麼基本的常識都忘了。
回過神來的林青,狐疑地抓過柳蕭的手腕,夾起兩根手指不動聲色的為柳蕭號了下脈,沒有什麼異常。
心中清舒口氣,道,“師妹能如此想最好了,就在剛才,我還當心你會接受不了,現在看來,我是擔心過頭了。”
“嗯,師兄,你不用為我擔心,我還是很堅強的。”柳蕭朝著林青頷首而笑,眉宇間的堅強讓林青心微微往下放了點。
“就說,師妹怎麼可能會姐受不了呢!”林青慰懷的笑笑,師妹真的不是個小孩子了,她也長大了,自己也不用太過擔憂她。
“我還是接受不了,不過我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做,那就是,我要他們付出代價。”言罷,柳蕭眯起眼睛,殺氣蹦現,冷冽如寒冬臘月刮過的風刀子。
“師妹,你決定了嗎?”林青心中微微一歎,剛還想著,師妹長大了,不用擔憂了,現在看來,唉……
有些事情真是誰也無法預料,就像當初的自己,就像現在的柳蕭。
“師兄,就這樣讓大哥的傷白受了,這不是我的風格,而且,我的手也被他廢去了一隻,當初,他傷害我,我可以不計較,但是,我卻不能容忍別人傷害我在乎的人。”柳蕭一臉堅毅,每個人都有不可觸碰的地方,那些她在乎的人就是她的逆鱗。
“你的手?”林青疑惑,擔憂,剛才隻是把脈,倒是沒發現她的手有何異常,且她的手看似依然靈活無比,不像她所說那般,廢了。
柳蕭勾唇,恨恨道,“我的右手,隻是徒有虛表,卻是連個劍都握不住了。”
“什麼?”林青臉色一變,快速抓起柳蕭的右手,擼起衣袖,玉臂瀅白,一切都看著如此誘人,唯一美中不足之處是,那錯落散布的深淺疤痕。
看著那些個傷痕,林青一陣心疼,看著這些傷痕,大概可以猜到柳蕭經曆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