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皇甫傑身上的傷口幾乎愈合,可他仍然還是沒有一絲醒來的跡象。
柳蕭開始焦急了起來,心中的擔憂與時間成反比增長,盡管老軍醫一遍遍的說他真的沒有大礙,肖吉也常常安慰她,可是,心裏恩陰雲卻不可遏製的蔓延,因為對於他昏迷的原因還是無從得知,也無從下手。
柳蕭突然痛恨起這個落後的古代了,沒有先進的儀器,不然一個照X光,所有問題都知道了,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每天都說沒事,沒事,沒事會這麼久都不醒來嗎?
“來人!”柳蕭突然起身,朝著外麵大吼一聲。
馬上就有一人入內等候吩咐。柳蕭看了眼,道,“去,幫我把程將軍叫過來。”
說完,在帳中焦躁的來回走動,皇甫傑的病情堪憂,如今唯有去找他了,這兩年,都沒找過他了。
不知他如何了?
半刻鍾後,程將軍掀簾而入,立在一旁問道,“姑娘有何吩咐?”
“我要你去幫我找一人,他叫林青,前年春入的軍營,你去各軍中看看,有沒有這個人,有的話,去給我以最快的速度請他過來,就說是我找他。”柳蕭看著皇甫傑,一臉嚴肅,如今她隻有抱希望於林青。
程將軍對著柳蕭恭敬的欠身道,“末將這就去辦,姑娘還有什麼吩咐嗎?”
對於柳蕭,程將軍第一眼就認出了她來,又見皇甫傑為了她,不顧一切,再一思忖,不難猜出她們的關係,猜出柳蕭的身份。
再說他心中對於柳蕭還是有些敬佩的,所以得知柳蕭的身份後,就愈加恭敬了。
“沒事了,你下去吧!”自始至終,她的眸光都沒有離開過皇甫傑。
對於柳蕭的無禮,程將軍沒有一絲惱怒,拾步離開。
日子裏,總是離不開等待,又是一個漫長如黑夜的等待。
隨著時間的一天天流逝,心中的擔憂卻一天天堆積如山,壓的柳蕭幾次想落淚,卻被她咬唇憋回心中。
等待再漫長,也會有個盡頭。五天之後,柳蕭終於等來了黎明的曙光。
遠遠看到林青,仍是一襲不變的青衫,背上一個藥筐。經過邊疆天氣的洗禮,白淨如高山白雪的肌膚,也被蒙了層淡淡的古銅色,臉上的悲慟也被蒼桑取而代之。
“師妹?”初見柳蕭,林青簡直不敢相認,這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個師妹嗎?
記憶中,柳蕭臉上總是掛滿燦比星辰,****春花的笑容,大眼睛裏盈滿的是狡黠而又靈動。
如今,她的臉上是整夜整夜沒睡好的蒼白無色,眼眶發黑,眼裏被擔憂所填滿。
“師兄!”柳蕭哽咽著,盡管努力忍著,還是有一點淚珠掛在眼角,訴說著她心中的憂愁。
“師妹,別哭!”林青上前一步,抓著袖子一角,抬起手腕,溫柔的為她擦去眼角的淚水。“事情我已聽程將軍說了個大概,現在帶我先去看看,或許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糟糕。”
“嗯……”柳蕭勉強扯起個微笑,不再多說,領著林青往主帳走去。
林青在身後不急不慢的跟著,看著眼前的柳蕭,步履沉重,心中一歎,又是個為情所傷之人。
“師兄,到了。”掀簾,側身讓開一條道路,讓林青先行進入,隨後她才跟著進入。
看著躺在床上的皇甫傑,麵色紅潤,呼吸平穩,一幅熟睡的模樣,不知情的定會以為這是睡著了,但林青還是一眼發現了異常。
早年,他跟寒山出門診治,也曾給人看過這種症狀,與皇甫傑此時情況類似。
走到床邊,伸出兩指,搭在皇甫傑手腕上,片刻,收回手,往懷裏掏出一個小包,打開,一排排長短參差,粗細不一的銀針。
長指一挑,拿起一根又長又細的銀針,對著皇甫傑幾個穴道猛紮,觀察可一陣子,收回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