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柳蕭不敢往下想,一遍遍的安慰自己,盡量讓自己往好處想,可是心底的那抹憂慮又是為了哪般?
肖吉沉思,腦中把所學盡數過了一遍,在找這兩者之間是否存在關係。
“會不會是深度腦震蕩,導致昏迷,然後要幾天後才能蘇醒啊!”柳蕭帶著殷切熱盼的問道,這是她所能接受的最壞的結果。
“腦震蕩?這倒是個新鮮詞,不過倒還挺貼切的。”肖吉咀嚼著這個新詞,“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還得再找我師父看過才知道。”
“那……”柳蕭大眼睛裏是滿滿的急切,看著肖吉,無聲的說著,那趕緊去叫你師父過來看看啊。
“嗯,聽你這麼一說,事情似乎沒有那麼簡單,我就去找師父過來看看。”肖吉的眉頭也凝重的糾了起來,朝柳蕭欠了欠身子,轉身就離開了帳中。
柳蕭心中的憂慮揮之不去,雖未完全確定下來,但她心中還是隱隱有了答案,隻是自己不願接受罷了。
半晌,肖吉與老軍醫就急衝衝的跑了進來,未看柳蕭一眼,直直走到皇甫傑床前,抓起他的手腕,閉著眼,細心的為皇甫傑脈診,見皇甫傑心率正常,心中舒了口氣,道,“估計是腦部受傷過重,一時之間沒有那麼早醒來,沒什麼問題。”
隔著一床之隔,柳蕭聽老軍醫說,皇甫傑隻是腦部受傷過重,沒有大礙,心中的石頭落地,躺在床上,對折老軍醫的背影道,“麻煩了!謝謝啊!”
聽到柳蕭的道謝,老軍醫垂首,受寵若驚,不自在的微微一笑,道,“這是老夫該做的,姑娘不必謝我。”
說完看了眼肖吉,複又對著柳蕭恭敬道,“老夫還有些事要肖吉幫忙,不知姑娘介意不介意……”
“哦哦,可以,這裏也沒什麼需要的了。”柳蕭了然的點點頭,一口答應下來。
肖吉被老軍醫帶走了,徒留一室空闊安靜與柳蕭相伴。
躺在床上,心中的陰影卻沒因為老軍醫的話而全部消散,心中不暢,就愈加睡不著。
側頭,伸長脖子往皇甫傑方向望去,望著他安靜如這夜晚的睡顏,柳蕭內心最柔軟處被狠狠一撞。
不受控製的,柳蕭就想再靠近他一點點,艱難的移動著身子,如蝸牛般一步步爬行,又如化身為人的美人魚般,每走一步,都猶如在刀尖上行走。
忍著痛,短短的兩步距離,柳蕭卻如走了一個世紀那般漫長,損有的痛,在觸上皇甫傑的那一秒,一切的一切都被滿足所淹沒。
兩年的軍旅生活,讓原本溫和的臉龐多了些堅毅硬朗,少了當初的書生氣,更讓柳蕭著迷。
豐唇溫潤,帶著讓柳蕭始終不願承認的溫暖,鼻子翹挺,再往上是柳蕭最愛的眼睛,那裏裝了太多,太多柳蕭的身影,太多對柳蕭的愛。
手心不斷揉著皇甫傑的五官,眼前浮現她和皇甫傑在一起的場景。
他的寵溺,他的溫柔,還有從君子劍處知曉的他對自己的體貼嗬護,甚至還有更多柳蕭不從得知的保護。
柳蕭不是個木訥的人,她早就隱約猜出了,皇甫傑眼裏那些異於別人的眸光,所代表的意思,隻是,她始終無視他的情,他的愛。
端詳著皇甫傑的俊顏,柳蕭一陣哀歎,有些事,注定是逃不了的。
爬上床,在皇甫傑身側躺下,抱著他沒有受傷的手臂,心感受著隻有他才能給予的安全感,嘴角勾起,閉上眼睛,甜蜜的睡了過去。
時間如流水,肖吉的藥真是管用,柳蕭身上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著。
皇甫傑的傷口也以不弱於柳蕭的速度在愈合著,可是,讓人擔憂的是,他始終沒有醒過來一次。
柳蕭現在已經可以自由行動了。每天跟著老軍醫問著皇甫傑的事,老軍醫束手無策道,“柳姑娘,你莫要太過擔心,大帥現在的身體一切機能都還不錯,或許再過幾天就醒來了,你看,老夫也挺忙的,你是否……”
“抱歉,打擾了。”柳蕭歉意彎身一拜,徐徐離開,又回到皇甫傑床前,眼神一刻不移的看著皇甫傑,一坐就是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