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劫持(2 / 2)

不知為何,這銀色巨手雖然移動緩慢,聶姓修士卻生起一股危險至極的感覺,像是命運注定要被此手毀滅一般。大駭之下,聶姓修士連忙祭出一道金色符籙,一掐訣下迎風便長,其上神秘咒文好像活了一樣遊走不定,發出刺眼奪目的金色光芒,照亮了小半個夜空。

天齊會尤擅符籙之道,而這道金色符籙正是宗門賜下的通神護體符,就是為了應付這樣的緊急情況。

聶姓修士稍舒一口氣,又手訣翻飛變幻,頓時祭出了一麵藍濛濛的小盾護在身前。

他剛做完這一切,那隻銀色巨手已悄然而至,與金色符籙撞在一起。銀色巨手攻勢為之一凝,而金色符籙卻顫抖起來,其上符文光華驟暗,一副不支的樣子。

聶姓修士臉色大變,金色符籙頓時寸寸碎裂開來,最終化為無色的灰燼飄散在了夜空中。

銀色大手又向前伸來,轉眼間迎上了藍色小盾。此盾甚至沒能發揮作用,便被巨手洞穿而出,瞬間靈性全失,向地麵墜去。

下一刻,銀色巨手一把將聶姓修士握了起來,他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叫,就已經在排山倒海般的巨力下灰飛煙滅了。

這一切看似漫長,實則發生在數息之內。華一遁光在後,目睹了這一切,一股從未有過的情緒席卷上他的心頭。

如果說,之前遭遇散修埋伏,隻是令他更加警惕,而眼前這一幕則讓他心中升起一個無比強烈的願望和衝動,那就是變強。如果不變強,不知哪一天就會落得和聶姓修士一樣的後果,前一刻還在和他喝茶飲酒,談笑風生,轉眼間卻被輕描淡寫地斬殺,甚至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眼見三道遁光都遲疑地停下,墨槐冷哼一聲。

這時,一句怒喝從天際處如雷聲一般滾滾傳來:“哪裏來的孽畜,敢在我天齊會地盤上撒野!”

墨槐定睛一看,不怒反笑道:“區區一個結丹初期,也敢來獻醜。連燁老祖何在?”

那名儒生打扮的天齊會結丹弟子轉瞬即至,怒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師祖的名號也是你能叫的!還殺我天齊會弟子,我定要你隕落當場!”

說罷,口訣手印齊出,頓時祭出了一道青色令箭,化作一條青色巨龍,翻騰著朝前飛去。儒生還不罷休,手勢連翻,祭出一道紅色赤練,在儒生身邊盤旋三周,一聲悅耳的清鳴傳出,頓時化作一條遊鳳緊隨著青色巨龍向墨槐衝去。

做完這一切,儒生卻閉起雙眼,雙手掐訣。

墨槐不屑道:“雕蟲小技。”口中默念法訣,祭出了一個黑盂。此盂表麵紋有一顆骷髏頭,被一團黑氣繚繞著,看起來頗為詭異。

墨槐一聲冷笑,頓時無數顆黑砂從黑盂中一飛而出,瞬間鋪天蓋地,如黑色瀑布一般向前湧動。下一刻,黑色瀑布化為無數隻黑鴉,散發出令人膽寒的死亡氣息。

青色巨龍,遊鳳,黑鴉群遭遇到了一起,一股莽荒的氣息從戰場中心擴散開。青色巨龍身形矯健,遊鳳靈活無比,二者吐息之間一片青色或紅色的光華便將一片鴉群一掃而空,隻是鴉群仿佛無窮無盡一般,與一龍一鳳爭相纏鬥而不落下風,一時之間僵持不下。

那儒生對這一切不管不顧,口中念念有詞。周圍方圓百裏的靈氣都為他所牽引,飛速地彙聚過來,在他頭上盤旋不定,慢慢形成一柄巨劍的輪廓。墨槐從那劍中感受到一絲危險,當即一個手訣,頓時黑鴉氣勢大漲,而龍鳳則靈光閃爍,發出陣陣哀鳴,最終潰散在夜空中。

墨槐將黑鴉群一收而起,對麵儒生的巨劍已經成型,在月色下寒光閃爍,殺意四溢。儒生睜開雙眼,清冷道:“引劍訣,斬。”

頓時那巨劍攜一股無可匹敵的氣勢,朝著墨槐一斬而下。

墨槐口吐晦澀難懂的話語,黑盂**出深幽的黑光,一陣江河奔騰的聲音由黑盂中清晰起來,突然一道暗黃色的水柱衝天而起,儒生一見,瞳孔驟縮,失聲道:“冥河之水!”

水柱與巨劍相撞到一起,並未發出轟擊之聲,反而一股咕嘟咕嘟的奇怪聲響在夜空中格外刺耳,竟是巨劍遭遇劇毒般地被儒生口中的“冥河之水”消融掉了。

與其心神相連的巨劍遭毀,儒生猛然間遭遇反噬地一口精血噴出,顯然受損不小。

“冥河之水”沒有停止攻勢,又咆哮著衝向儒生,眼看就要將整個儒生吞噬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