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寶貝能重見天日都是咱筱筱的功勞,辛苦你了。”順手端了旁邊的一盞茶遞給姬筱筱,方瑜的口氣完全是哥哥對妹妹那種充滿了寵溺的無奈。
他和青曼之間的事兒也都跟姬筱筱說了,現在這種情況下,想要見麵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等待,所幸大家都是修行之人,時間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問題。
老板娘拉著夾穀出去辦事兒了。其實夾穀對老板娘並非沒有感覺,隻是這身份問題讓他很是神傷。雖說他從不認為自己比誰差,可旁人眼中的他們,卻是並不相配的。夾穀還沒有修煉到無視世人眼光的程度,還有,也因為方瑜和青曼的前車之鑒,讓他對於這種地位不對等的感情充滿了畏懼和退縮。
方瑜住的地方在西黃集背後的小巷子裏,是個小小的二進院,雖說修行者有各種陣法可以輔助生活,但該有的人員配備還是有的,比如負責照顧院子的就是一對老兩口,築基後期的老兩口。
這盛京城雖說人人都能修行,但畢竟各人天資有別,再說修行者全是靠財堆出來的,普通的家庭,傾全家之力能培養出一個金丹期以上的修士,那麼才能有可能回本,否則,一代代掙下的財產,根本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這老兩口生有三子,老大幼年夭折,老二去了一個小煉器門派當外門弟子,老三有點天資,跟著煉師聯盟的某位師父在學習煉器,估計最有可能進階金丹的就是他了。老兩口為了給兩孩子存點通關係潤人脈的錢,平日裏也不辭辛苦的工作。
兩人正說著話呢,隔著院牆聽到隔壁突然冒起的爭執聲:“我說兄弟,你還是別去趟那渾水了啊,白家這是擺明態度要把青大家往絕路上逼呢,現在她男人已經不在了,也沒人會出來給她說話,你我都是普通人,胳膊怎麼拐得過大腿,跟白家鬥,那就是以卵擊石。”
姬筱筱端著茶盞正往嘴邊湊,聽到這話愣了。
“怎麼了筱筱?”欣賞夠了那畫的方瑜正打算跟姬筱筱說點什麼,看到她愣怔的樣子,有些擔心的拍了拍她的肩。
“沒,沒事兒。”姬筱筱快速啜了口清茶,撂下杯子,轉頭,“方大哥,你對這個歌藝一絕的青大家有什麼看法不?”
方瑜噘了下嘴,他的所有心思都在事業和青曼身上,對於這些風花雪月的事兒,關注很少,不過畢竟在西黃集混,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這青大家也是個苦命人,原本也算名門之後了,不過因為她丈夫的原因,跟白家小姐起了罅隙,白家施壓,她被逐出師門。後來她丈夫衝關不成反受重傷,為了掙錢給丈夫治傷,她這才出來賣藝,不過雖然掙得大家之名,可因為白家作梗,她的日子是三位大家中最難過的。現在她丈夫去了,說不定也是件好事兒,人不遭罪了,也不用拖累她了,隻是,之前看在她丈夫的麵子上,她丈夫之前的那些舊交多少還照顧一二,現在麼……”方瑜搖頭長長一聲歎息,內中對青大家的同情之意,清晰明白。
姬筱筱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幫忙,說實話,她跟那個青大家沒什麼交情,這世界苦逼的人海了去,要是個個都要她救,分身十萬也救不完。若是適逢其會伸個援手什麼的她還能做到,眼巴巴的讓她主動跑去出風頭,還是敬謝不敏了吧。
兩人都沒動,坐在花架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等夾穀回家。他們說好今天一起出去逛街的,結果一大早老板娘就把人給叫走了,隻說中午一定回來。
果然中午吃飯前夾穀衝回來了,一臉的憤慨:“白家行事太過霸道了,連帶的白家那些子弟一個個也狂得沒邊兒了。”說完咕嚕咕嚕的直接拿起茶壺往嘴裏灌,好像這樣就能澆滅一肚子的火氣。
姬筱筱和方瑜對看一眼,後者也好奇了。夾穀雖然衝動,卻不是那種魯莽之人,再有什麼不滿,在外麵也不會形於色,最多回家之後發泄發泄罷了。可今天卻是一臉怒容的從外麵衝回來的,那代表他的怒氣在外麵就已經掩蓋不住了。白家到底做了什麼,會讓他如此的……失態?
“你說什麼?白家少爺要青大家給他當妾?”方瑜也繃不住平靜了,一臉驚容。人家這才死了丈夫,那白家竟然就這樣逼迫一個女人,沒王法天理了是不?
“不忿又能怎麼著?青大家雖然擅音攻之術,但畢竟實力境界在那裏放著,而且白家又是個護短的家族,打了小的就來老的,你讓一個女人如何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