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不由得熱了起來。
“怎麼了?是不是很熱?你等下。”
他在前方的道台上下去,看見她還站在那兒,淮寧招手示意她過來,楚蕎心中狐疑,還是跟了過去。
這是東廂院的偏院,他走的很慢,一直在等她,越過一重又一重門,楚蕎就發現這個宅邸,除了進門的那一個庭院方方正正,其他各處,高高低低,都是依勢而建,很不規則,不像是北派傳統的園子,多得是棱角,更像是江南園林。
楚蕎走走停停,四處看著,這個園子好大,轉了這半天,才轉了一個角而已,不知道他在這裏投了多少,難道都不知道心疼的?
在她的記憶裏,他是極心疼錢的,她一直喜歡叫他油嘴滑舌的‘奸商’。
她倒是想停下來仔細看看,前方的‘奸商’卻像是有些不耐煩了,他回過身來,拖著她的手,穩步向裏麵走去。
走著走著,地勢漸漸的低下去,石階陡峭,他側了身橫抱起她一步一步的下台階去了,“是不是累了。”
“有點。”
楚蕎答的坦誠。
“渴不渴?”他笑。
楚蕎白他一眼,“我說渴,你會不會去給我買礦泉水來?”
這是在山裏,他上哪兒去找礦泉水給她,她分明就是故意刁難,嗬嗬,不過這倒難不倒他,他這裏有最原始的泉水可飲。
“呀,那是……”
楚蕎感覺嗓子渴的不行了,她就要從他懷裏滑下去,而他卻沒打算放她下來。
就在廊子的外側有一股活水,潺潺流動,順勢而下,料著前麵大概是有一汪碧水。楚蕎覺得渴的不行了。
看到那股活水,心裏頓覺清涼。
“你能不能搞點水來喝。”
“不急,就到了。”淮寧望著她些微幹澀的唇笑了笑,低頭,輕輕的吻上她的唇,在她唇上輾轉勾描,“忍耐一會兒,嗯?”
“到底還有多久?”
“馬上就到了。”
“可是我真的渴的不行了。”
她舔了舔唇,淮寧感覺喉嚨一陣幹澀的緊,抱著她的手緊了再緊,身體繃的緊緊的,該死的,似乎身體又有了反應。
他抱著她走完長廊的盡頭,麵前頓時闊朗,抬眼看去,竟是大片的水。水中央有個精巧的涼亭,亭前一處秀美的假山,覆著青苔藤蘿……一陣涼風從水麵經過,帶來絲絲甜香。
水上,白蓮開處,兩個白呼呼的東西在蓮下漂浮而過。
是鵝!
“你也喜歡鵝?”
“湊巧了。”
豆豆就很喜歡鵝,那次,因為她,他還被豆豆的白鵝小白給擰了巴了一口,後來腿還留下個疤,好久才下去。
楚蕎看的呆住。
淮寧抱著她輾轉拱廊上,由著她舉目四眺,兩隻好奇的眼睛在廊子裏信步而行,瞄到九曲十八彎的石橋,走進八角涼亭,她的目光,始終沒有太留意四周的雕梁畫棟,而是癡癡的看著盛開的白蓮。
“蓮出生的時候,那天園子裏的白蓮開了,爺爺就給取了楚蓮那名兒。”楚蕎說。
“那你一定是蕎麥花開的時候出生了。”淮寧笑。
“算你聰明。”
楚蕎點頭。
腳下,偌大的蓮池,翠色的蓮葉疊疊而生,擠擠挨挨,潔白的蓮花,星星點點的綴在蓮葉間,碧水翠葉,襯得蓮花欺霜勝雪。
“累不累,放我下來吧。”楚蕎抬手去抹他額角的汗液。
“不累,你好輕。”
淮寧笑的燦爛。
淮寧抱著她在涼亭邊坐了下來,楚蕎伏在欄杆上,手托腮看著前方,有蜜蜂在飛舞,縈繞在蓮花嫩黃的蕊上,貪那蕊中甜蜜,嗡嗡嗡……
楚蕎不由得就笑了,“記得在我上初二的時候,我們有一次去春遊,任時去摘油菜花,嗬嗬,不小心被蜜蜂給蟄到鼻子了,結果你猜怎麼著?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