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3 / 3)

張小曼臨走時,我將手頭的活錢全部掏出來給了她。我也來不及數,大概一兩百塊錢的樣子,我估計她不好意思伸手接,就直接塞進了她的褲子口袋。我說手頭就這些活錢了,過兩天到鎮上銀行再取個兩三百元送你。張小曼說,駝哥,我曉得你……是一個好心人,什麼時候想要了,就偷偷去找我,反正我男人不落屋,兩個兒子隻周末回家過一夜,平時沒有人,也寂寞著呢……

於是,隻要想女人了,我就真的去找張小曼,在她家偷偷地幽會,渡過了一個又一個充滿了肉欲的夜晚。我喜歡在她家“幹活”,覺得她那兒才像一個真正的家,哪怕幹那樣的事,也比在我這又偏又小的屋裏感覺要好得多。

常言道,有心栽花花不發,無意插柳柳成蔭。用這話來形容我跟一些女人的關係,是再恰當不過的了。我心裏隻戀著黃秀蓮一人,可連她的手也沒碰過一回;而沒想過的女人呢,幹了一個又一個,差不多都有十個之多了。

幹過一個張小曼,我從她那兒學會了好多關於男女風情的豐富知識,比如光是那些床上姿式,就有好多招式,隻有深入進去,才知道那裏麵的精路,才曉得其中的學問有多深厚。唉,一個男人,如果真的沒有經曆一些漂亮女人,那可真是白活了,這是我的體會,切身的體會呀!從張小曼那裏,我不僅學會了一些沒有經曆過女人時無法想象的招式套數,而且對女人的心理活動,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跟張小曼相處了一段時間,我就多少有些厭倦了,不為別的,主要是又有其他女人向我獻媚,或是我看上了比張小曼更好的女人而窮追不舍。當然,我跟她們,都是各取所需,談不上半點感情的。自我承包拋荒地大獲成功後,就一直名聲在外了,她們都把我當成一個大款來傍了。人怕出名豬怕壯,其實我連一個小款都算不上,既然人家這麼認為,我又無法辟謠,隻得聽之任之了。女人們看中的是我的錢包,我看中的是她們漂亮的臉蛋與妖豔的肉體。我的錢本身就不多,跟她們也不可能付很多的錢,但總歸是給了錢,最低五十,最多……最多就不好說了。哪怕五十,在咱們村也算一筆不小的數字了。攢錢了幹什麼的?不就是享受麼。結婚是擁有、享受一個女人,我不結婚到處風流是另一種結婚,另一種具有駝式風格的享受。

我抓住了一些漂亮女人的特點,既愛虛榮,又講實惠。她們嫁了一個像模像樣的男人,虛榮得到了,又偷偷跟我好,做次把露水夫妻的事兒,得幾個實惠,反正男人外出打工了在家寂寞得很,跟我快活既沒人懷疑,又不會有人捉奸,還滿足了內在的生理渴望(我雖然長得不像男人,但做男女之事卻十分威猛,跟張小曼好了一段時間,使我掌握了不少男女間的特殊要領及高難動作,更是如虎添翼,在某些方麵甚至超過一般男人了),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為之?

於是,我就在一種沒有付出的付出中,沒有得到的得到中滑稽地擁有一些沒有感情與激情的女人肉體,以補償我與生俱來無法克服、難以改變的生理缺陷。同時,我也深切地領會了人們常常掛在口頭的“性命”二字的真正內涵,性命性命,“性”與“命”原來是聯係在一起的,“性”第一,“命”第二,有性才有命。就是啊,沒有男女間的兩性結合,哪來一些鮮活的生命呢?但對我來說,有了性,生命才活得更為滋潤,才使我感到一種透入骨髓的生命歡暢,並非那種創造出一些新生命的男女“性”事。

當然,跟我共“性”的一些女人都是結了婚,拖兒帶女的婦女,並且她們的丈夫都外出打工去了,家庭經濟也不怎麼寬裕。我掰著指頭數一數來算一算,十來個女人,其中未婚的姑娘一個都沒有,結婚了沒有孩子的也沒有,一句話,差不多都是一些經過大風大浪,慣於風花雪月的老嫂子了。

其實沒有半點值得炫耀誇講的,說出來蠻丟人現眼的,但我不能光揀好的往自己臉上貼金呀,好的要說,壞的也要說,本著事實求是的原則,不虛飾,不諉過嘛。

我早已不是一個處男,我與那麼多的女人發生過許許多多見不得人的肮髒交易,但我心頭真正想著的女人卻隻有一個--黃秀蓮!

人就是這樣地怪,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了就無所謂了。黃秀蓮吊了我半輩子的胃口,越吊越高。每每見到黃秀蓮,我差不多都要瘋了要咬人了,是的,我恨不得像條瘋狗一樣一口咬死總在一旁嚴加看管著的地主崽子龍生林。我不禁咬牙切齒地罵道,龍生林,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呀,一個臭地主崽子!你知道人家怎樣叫我的嗎?駝地主,而你呢,不過一個地主崽子,要比我矮一輩呢!哼,就憑你這副樣子,做我的崽子我還瞧不上眼不要呢。當然,這些咬牙切齒讓他狗血淋頭的話,我隻能在心底罵,平時見了麵還是跟其他人一樣打幾個哈哈,問幾句吃了沒有啊之類的屁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