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保證。”馬蕙信心十足地打了個手勢。
“你咋知道?”馬明不敢置信地問。
“那年大戰沙棗園,我串幹了孔秀和諸葛一英,自動幫了他的大忙,他敢說個不字?就不說共同抗擊阿古柏的大局,就還我個人情,他也非來不可,咋樣?還是不信?”
“我信我信,有那檔子事,我沒去成。那還有嗎?”
“當然有啦,我再請延老英雄出麵,趙興體也會來的,五六百沒麻達。還有孔秀、諸葛一英她兩個,至少能帶三四百人馬過來。”
馬明興奮而猶疑地試問:
“那——那徐學功你就不請啦?”
馬蕙興衝衝地打了個手勢說:
“哪能少了他?哪能饒了他!我這些年的感情白付出了?好鋼用在刀刃上。給他寫個字條條兒就行,準有一千人馬。”
“妹子,你就那麼自信?不親自去搬,帶個條條子,就有一千人馬,胡吹冒料哩吧?”
“我不想再單獨見他,好不容易把心收回來了,再來個魂不守舍就麻達了。即便沒做他媳婦,那至誠的友情還在,我敢拿頭來擔保,你就把懸著的心放在胸閌子裏吧。再說,我也不能分成兩瓣,馬橋子非親自去不可,還要請延老英雄搬趙興體的兵哩,捎帶還要請沈廷輝他們,我哪有工夫去南山!”
“噢,對對對。那都來了的話,有多少兵馬呢?我得盤算盤算。”
馬明扳指盤點未了,馬蕙興奮而得意地說:
“別費神了,我已算好了,至少能搬三千多兵馬,比你的人馬多吧?二哥,再敢不敢小瞧妹子是女流之輩!”
“噢喲,告饒告饒,你一個女娃子家,一下子能調來三千兵馬,是阿哥人馬的三倍,了不得了不得,果真那樣,你馬蕙就麵子有了,裏子也有了,風光紮了!有四千人馬,還不抵擋他阿·胡裏萬兒八千?沒麻達,阿哥放心啦。嘿!再不敢小瞧咱馬家的再來拜了。”
“二哥,你要緊把城守好,隻要堅守五天,援兵就到啦!若是七天,大概就都到齊了,千萬不可動搖啊,妹子去了。”
“妹子,你走好,多帶幾個伴當。”
“你放心,妹子路熟人熟,沒麻達。”
馬蕙隻帶了一班好姐妹,乘阿古柏侵略軍尚未形成包圍圈,輕騎飛馳西去。
馬蕙走後不久,胡裏的大纛旗已飄至輯懷城下,日落時,包圍圈已經形成,待第二天日出時,已構成裏三層外三層的鐵壁合圍。
形勢非常嚴峻。不明底細的人憂心如焚,一千多守城兵,怎能抵擋五六千敵人?
馬明則無憂無慮地巡視檢查城防工事,從表麵上看去,他心裏一點兒也不吃緊。屬下見了,軍心由此大穩。私下裏他對守城的諸多事項,督察得很緊,一丁點兒也不放鬆,白晝黑夜不進家門,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他的一家老小都在城裏,哪敢有一絲一毫的粗心。
阿古柏大軍一連攻城三日,馬明隻守不攻,一是人馬僅夠守城,二是節省槍彈箭石,以待急用。
第四日早晨,其子馬明虎興奮地來報:
“阿達,東麵塵土飛滾,可能是蕙姑姑搬來的援兵。”
馬明隨之來到東城頭,果然不差,一杆繡有“孔”字的戰旗,獵獵生輝,已嵌入眼眶,愈來愈鮮明。隨之而來的是繡有“諸葛”二字的旌旗,分外豔麗。不待多想,那孔秀、諸葛一英和諸葛乾、諸葛坤率五六百人馬殺到城下,把東城的包圍圈衝開一大缺口。阿古柏匪軍立即分出一部抵擋,雙方交戰在一起。
起初,孔秀等士氣高昂,加之回報馬明支援柳樹河之戰的情誼,不畏強敵,以一當十,戰況尚佳;後來,圍城兵分出一半,將其緊緊裹在裏邊,不僅解不了輯懷城之圍,連他們自己也難以逃生,危在旦夕。
馬明看不下去了,他要親自出戰。
馬有攔阻說:
“明帥,你不可去呀,馬蕙是咋叮嚀的?你要堅守呀,城丟了咋辦?”
“城不能丟,戰也得出。人家來援咱,眼見全軍覆沒,咋好看下去?對不住朋友嘛!馬蕙若在,早殺出去了。你去叫百姓上城,一同堅守,我隻帶三百人出去,咱們做到兩不誤,怎麼也得堅持到明日,快去。”
“阿達,我也去。”馬明虎請求出戰。
“你和叔叔們守好城,娃娃家,經過個啥陣勢。”
“那咋行?聽蕙姑姑說,那延老英雄不就帶著兒郎上陣嗎?常言道: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啊,您就準了兒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