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7章 共築馬橋城(3)(2 / 3)

在那混亂不堪的年月裏,預料不到的啥事情不會發生呢?!

孝先意外地急忙招呼:

“快坐快坐。他嬸子,連寶兄弟呢?”

雙杏這才說:

“唉,別提了,傷心事。他嬸子給我學說過了。”

“猛個溜溜的,也不給人解說解說,害得人僵在那裏猜想了半世天。”孝先輕輕地抱怨道。

“你那雙眼細不賊呀,我是存心考考你。若不然,叫他嬸子不洗不換,那才害你費神胡猜哩。”正說著,那洋娃娃回屋了。孝先一見,不用介紹,便迎上去握住洋娃娃的手,熱情地說:“好小夥,叫啥名字?”那洋娃娃如今已無生活的憂愁,爽快地回答:“銀寶光。伯伯您好。”

延孝先夫婦和春麥子都開心地笑了。

該就寢了,孝先起身說:

“我到先生那裏去。他嬸子,快緩了吧。”

“哎,別去。再攆誰,也不能把我老漢攆到旁處去。他嬸嬸母子倆挨著娃娃睡,你在我身邊擠一擠不就行了。這年月,還圖個啥寬展。他嬸子,你說是不?”

春麥子坐立不安地說:

“看把他伯伯難心的。我母子一來,把你夫妻攪和的。”

“沒事。他嬸子,你放心睡吧,我這老漢老實著哩,夜裏幹起那事不怕羞不怕醜的,可當著別人,臉皮比紙還薄哩。”

數日後的小晌午,孝先突然回到屋裏。春花見雙杏不在,急忙出去了。一袋煙工夫,雙杏匆匆趕回,見麵就問:“啥事把你急慌的?不到收工時節跑了回來。”不待說出下一句,早被孝先摟了個緊。那桃腮兩處已被突突突親了四五下。

“我就知道你這個心思。看你小氣的,又沒旁人,蜻蜓點水似的。”孝先聽了正中下懷,於是親個沒完沒了。

雙杏笑嘻嘻地說:

“才憋了幾天,就把你饑食的。夜裏把人摟得心急火燎的,就是不敢動真格的。真是‘饃饃懷裏揣不得,老漢身子挨不得’。”

孝先笑著說:“敢動真格嗎?都是過來人,你那興頭一來,有長沒短地呻喚起來,那不把人嚇醒才怪哩。第二天咋個見人!哎,我說的是‘老婆身子挨不得’,你咋改成‘老漢身子挨不得’?沒羞的!”

“反正都一樣,你來我往的,不就那麼回事。唉,五哥,叫他嬸子老擠在這裏,也不是長久之計呀。”

孝先此刻旨在悉心體驗著難得的夫妻幽會,沒顧上及時回話。

其時春花以為孝先走了,從廚房繞了回來,恰到窗口,聽屋裏夫妻對話,便不再走動,怕驚了他倆。

過了一會兒,孝先說:

“諸葛先生單身多年,也怪可憐的,咋個回老家?這戰亂誰知要延續到哪年月?!”

雙杏說:“我看還挺合適的。他嬸子比我小好幾歲哩,遲早得前行一步。你去說說,準成。”

春花聽了不由一驚,轉眸又是一喜。她絕對相信孝先夫妻的人品,自然相信他們的撮合是靠得住的,也一定是負責任的,便輕輕挪動腳步離開了。

“你去說吧,我嘴笨。”

“幹起那事來,你咋嘴不笨?把人哄弄得乖乖的,獻不完的殷勤。他嬸子這兒我說,先生那兒你說,男人之間,話好說些。”

“你就一人說了,免得兩張嘴說成兩夾皮,走風漏氣的。男不男的,又不是初次交往,幾十年的老相識了。”

女人極為敏感地嗔斥說:

“咋的話?!你莫如說成老相好算了。五哥,我可是把純純淨淨的處女身子獻給你的。你忘了?烏鞘嶺那頭一夜,我是咋挨過來的,你還……”雙杏說著認真起來,一雙媚眼竟花花流出淚來。

孝先慌了,心疼地連連撫慰:

“杏兒杏兒,你想哪裏去了?從給你媽抓藥算起,不就幾十年了嗎!說個相識嘛,看把你多心的。好了好了,寶貝疙瘩,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孝先舉起雙杏的手說:

“要不你打我一下,總該行了吧?掌嘴也行,啊。”

雙杏這才破涕為笑,狠狠地咂了丈夫臉龐兩口,說:“你都舍不得打我,我咋舍得打你!記牢了,以後可不許再吃醋。”

孝先忙說:“記牢記牢。蜜都吃不零幹的哩,哪還顧得上吃醋?說真的,咱跟先生之間,是純純正正的君子之交,不摻一點兒假。誰都不可汙了它,我發誓。”

雙杏拽下孝先舉起的右手,說:

“發啥誓嘛,五哥,誰還信不過誰!該下課了,我這就去說,就你怕說話。”

雙杏未費吹灰之力,一拍即合。次日便辦喜事。

延孝先請庫爾班宰了一隻羊,請了高四和徐學功,共同為諸葛先生恭賀新喜,也算是一家人開春以來的改善夥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