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大義開釋知罪人(2)(1 / 2)

孟劍秋一把撕下曲川的人皮麵具——此人竟然長得一表人才,全不像蒙麵的曲川,給人以飽經風霜的感覺。從他的麵容可以看出此人年紀不過二十五六歲。他雖然打扮得粗俗,但衣著仍然掩蓋不住他特有的清純與稚氣。

孟劍秋抽出曲川背上的劍,細細端詳著。紀曉嵐坐在桌旁審訊曲川。

紀曉嵐以平和的口吻問他:“你年紀輕輕不經世事,太過任性了。你以為你一路跟蹤,我們就視而不見嗎?問卜求卦焉能瞞得過我們?深夜行凶意味著什麼?說!”

曲川嘴角微抽,眼珠一動,說:“道長息怒!我深夜到此並非行凶。我家爺被人綁架而去,至今未歸。我看道長並未真心指明我尋親的迷津,故而來此綁架尊長去別處再給我卜算家爺的去向,以解我的燃眉之急,別無惡意,求尊長開恩。”

紀曉嵐輕輕一笑,說:“又是一派謊言。你綁架我的目的並不在此,另有用意。還是如實相告,我會放你一條活路。”

曲川咬牙道:“在下絕無說謊,也無惡意,尊長若不相信,可隨在下到家證實。”

紀曉嵐盯著曲川的眼睛問:“你家在何處?”曲川說:“離此五十裏的山中。”紀曉嵐冷哼一聲道:“破綻百出,你難圓其說。你根本就不是此地人。”

曲川一聽立即紅著臉,低頭不語,借此掩飾內心的慌亂,但他的身子卻微微一震,暴露出內心的空虛。

他的舉止更使紀曉嵐堅信了自己的看法,於是,他故意繃緊了臉,冷冷地說:“看來你畢竟涉世不深,自欺欺人。你盡管改腔變調,依然不能盡失京腔。從你的五官長相足可看出你生在京城長在京城。此地沒有竹子,而你用來吹氣送香的竹筒難道不是來自京城嗎?再看看你的手,像個深山樵夫的手嗎?你的手分明告訴我,你是京城初出劍道的三流小子。你分明是受人指派圖謀不軌的歹徒。說!誰派你來的?”

曲川霎時臉色煞白,剛要強詞奪理,突然飛來一掌擊向他的肩頭。

孟劍秋眼看曲川頑固不化,心中不快,突然跨前一步,伸出右掌切向他的肩井關。

此掌切中,曲川的膀臂非斷不可。紀曉嵐深知此掌厲害,不忍曲川受此傷害,當即發話:“慢!千萬不可傷他。”

孟劍秋立即收回右掌,憤憤不平地對曲川斥道:“你若再不老實,我定會廢了你的武功。講!”

紀曉嵐開導曲川:“你年輕誌高,一旦廢了武功,生不如死。你還是如實相告,可保前程無量。你想好了再回答。”

曲川心想:事到如今,隻有實說方可保命。保住性命,再做別圖。於是他赧然說:“尊長休怪在下不仁不義,此行非禮,絕非出於在下心願,實為別人指派,不得已而為之。”

“是何人派你這樣對待我們?目的何在?”紀曉嵐口氣溫和地問,“隻要你說出真相,我們絕不加害於你。”

“詳情在下不知。”曲川歎口氣,又說,“不過,就我所知的,我願如實相告。我是京城南關劍派的劍手,數月前受命於劍如虹南破天的密令,要我改裝追蹤尊長一行,務必將尊長劫持在祁連山南峰洞內,交給南破天。令我不得傷害尊長,僅此而已,別無所求。因此,在下奉命行事,萬望尊長開恩。”

紀曉嵐平靜地問道:“南破天又奉何人之命?他的目的是什麼?”

曲川茫然不解地搖搖頭,為難地說:“南破天是位劍道高手,我是他的屬下,惟命是從。他奉何人之令,目的何在,他絕不會告訴在下,在下也不敢問他。”

紀曉嵐認為曲川所說合乎情理,再問純屬多餘,所以,停止審問,讓他寫出親筆供詞。

曲川遲疑不寫,擔心被南破天抓住把柄,置他於死地。紀曉嵐再三開導,言明絕不透露出去,曲川出於無奈,隻好寫出一份供詞交給紀曉嵐。

紀曉嵐接過他的供詞看後,滿意地點點頭,然後義正詞嚴地說:“念你受人所迫,年輕無知,放你一條生路。不過,這裏發生的一切,你要絕對保密,不得轉告南破天。關於你如何麵對南破天交差之事,你盡可設法應付,免遭他的傷害。我們一行之事,你不可再生變故。現有你的供詞,若再冒犯我們,定不饒恕。請你遠走高飛吧。”

曲川聽後,大受感動,兩眼落淚,大放悲聲:“尊長的大恩大德,我沒齒不忘。從今往後,我潛心練武,日後有緣,定當報答尊長與二位恩師。不過此去,南破天必不放過我,我求尊長賜我左臂一劍,負傷而逃,即使撞見南破天,也好托詞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