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要理解我(1)(3 / 3)

原以為出門旅遊一趟,尤其是登上這“一覽眾山小”的五嶽獨尊,放眼天下,可以蕩滌自心中的壘塊,使自己心曠神怡,去濁揚清,忘記煩惱和不快。可是真正來了,我才發現自己錯了。盡管有明明在自己身邊奔前跑後,殷勤示愛,但他的影子卻總是在眼前浮現,晃動,揮之不去。爬上泰山那塊突兀懸空的“拱北石”,看著腳下和天邊翻滾的雲海,就像是翻騰在我心中的愁雲,壓得我的心簡直就要喘不過氣來。

晚上回到賓館,我們梳洗幹淨,明明立刻緊緊地抱著我,狂熱地吻我,我卻沒有太多的激情,沒有太多的感覺,明明可能以為我是爬山累的。我們匆匆地做過愛,明明說了一會兒話,說他這次和我一起出來旅遊是多麼高興,說他這兩年是多麼多麼地想我。說著說著,他的鼾聲就響起來了,我給他悟好被子,自己卻沒有半點睡意……

明明也是個不錯的男人,可以看得出來,他是從心底裏愛我的。但他的性格優柔寡斷,他無法舍棄他的家庭,我們天生注定隻能是一對露水夫妻。

我更多地是想到他。

我雖然出來好幾天了,但我不知道這些天是如何度過的。我的腦子裏像是攪了一鍋漿糊,越攪越渾,越攪越稠。兩年多的交往,兩年多的情緣,要想把這一切忘記有多難啊!多少次我以淚洗麵,多少次我在夢中叫著他的名字醒來,淚水無法洗去我心中的憂愁,躲避也無法逃脫對他的思念。我真想給他寫一封長長的信,在信中述說我和他的過去,在信中訴說我的百般無奈,萬種離愁,也用哀怨的口氣來指責他對感情的不負責任。但我實在沒有勇氣麵對過去,更沒有勇氣去麵對將來,我的心裏是一團亂麻,我不知道該如何下筆。我覺得兩年來的恩恩愛愛從那一夜起已變得陌生。我愛的人的生活中已走進了其他的女人。這究竟是上帝要懲罰我,還是要考驗我?我一無所知。我多麼想忘掉一切!就當這件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但這可能,可能嗎?親愛的,原諒我吧!我不是要故意為難你,我也不是故意要背叛你,你給我一點時間吧!

我以為不辭而別,縱情山水會使自己淡漠些,會使自己冷靜些,能把自己從胡思亂想中自拔出來。不,我錯了!離開他越遠,我對他的思念就更強烈。想什麼呢?他有心愛的女人做伴,他有自由愜意的生活。當他們一道挽著手散步的時候,當他在海闊天空神聊的時候,他還會想到遠方這個孤零零的我嗎?我的心裏有說不出的難受,我的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湧。我在吃醋嗎?唉!我太沒出息,也難怪啊!一個傻丫頭怎麼能拴住他那顆動蕩不羈的心呢?除非我有高明的計謀和手段,可我沒有!我是個處處不設防的人啊。事已至此,我隻有不停地對自己說:別想這不愉快的事,多想想我們兩年來,在一起度過的那些快樂日子吧!

打開燈,我看看熟睡得像孩子似的明明,我不忍心再欺騙他,再傷害他。明天我就回老家去看父親,明天我們就結束這場荒誕而無益處的旅遊。

那天,我跟明明說我要趕回家去看老爸。明明在我麵前一直是言聽計從的,聽了我的話,他也沒提出什麼反對意見。第二天我們從泰安乘車又回到西安,快到西安時,他當著車上那麼多旅客的麵,給了我一個深深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