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福禍相依(一)(1 / 2)

“前段時間棋盤小區有人入室搶劫,你知道嗎?”,張龍目光如炬的看著許功濤。

許功濤聽到這話,心中突然一顫,“嗬嗬,張隊長,我一個平頭老百姓,哪管得了那麼多”。

“你敢說這件事跟你沒關係!”,張龍說。

許功濤看了看一臉怒氣的張龍,隨手點著了一根煙,“沒關係”。

“昨天刑警隊收到一個匿名包裹,裏麵是一把五四式手槍,我們在槍上驗出了一些指紋”,張龍說話的語氣又平和了許多。

“手槍?這人恐嚇刑警隊?”,許功濤繼續滿不在乎的裝糊塗。

“你要是覺得這事跟你沒關係,就跟我回去比對指紋”,張龍一把抓住了許功濤的胳膊。

許功濤側眼看了看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嗬嗬,沒問題,不過今天不行”。

“許功濤!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你還跟我打馬虎眼!”,張龍這下真急了。

“沒問題,不過今天不行!”,許功濤又重複了一遍。

“如果你今天不跟我回去,明天刑警隊就會抓捕你,甚至通緝你!到時候你就像過街老鼠,無處藏身!”,張龍說。

許功濤並沒有說話,他隻是看著路邊被風吹起的落葉,微微一笑。

“入室搶劫,恃強淩弱,這可不是我以前認識的小濤”,張龍語重心長的說道。

許功濤輕輕的吸了一口煙,轉過頭看著張龍的眼睛,在這雙眼神裏,沒有胡德龍一般的奸詐,沒有羅亮一樣的蠻橫,有的隻是一絲傷感,一絲失望。

“十幾年沒見了,一見麵就要抓我”,許功濤遞給張龍一根煙。

張龍接過許功濤手裏的煙,“以前的小濤,錯了就會認,挨打要立正”。

許功濤幫張龍點著嘴裏的煙,“今天真的不行”。

“跟我回去自首,我幫你求情”,張龍用幾乎請求的語氣說道。

聽到這話,許功濤不禁哽咽了一下,此時,他腦子裏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想到了蒼老的母親,他恨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在工廠本分的工作,他恨自己讓這個本來溫暖踏實的家變得不得安寧。

“我今天來這,誰也不知道,我隻是想幫你,我們是老同學!”,張龍激動地掐斷了手裏的煙。

許功濤的心一下就軟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還要找回自己的兄弟爛水,他還要接蘭玉玲回家,而且,他非常清楚,二亮和逵子不會告密,另外兩個同夥也早就逃出省外,那時用過的槍都交還給了胡德龍,一定是胡德龍出賣了他,如果他去自首,他不能揭發胡德龍,因為那樣會牽扯出逵子,他該怎麼辦。

“以前上學的時候,你經常打抱不平,為了同學朋友跟學校外的小流氓拚的頭破血流,我雖然年紀比你大點,但是我不敢,說實話,那時的你,我很佩服”,張龍說。

許功濤把煙頭丟在地上,然後用腳踩滅,從後腰掏出三棱刮刀遠遠的扔了出去,“走,我跟你回警隊”。

張龍並沒有給許功濤戴手銬,也沒有理會刮刀的事,而是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片刻之後,一輛掛著警牌的桑塔納停在了T區刑警隊大院裏。

張龍跟許功濤一前一後走出了車外,這個夜顯得格外漫長,一切也隻是剛剛開始。

“脫鞋,抽腰帶,把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張龍把許功濤帶進了一間審訊室。

許功濤依次脫下皮鞋,抽出腰帶,掏出口袋裏所有的東西,並且在一張物品收納單上簽了字。

“張隊,什麼人?”,老刑警安民不屑的看了許功濤一眼。

“哦,許功濤,來自首的”,張龍說。

“吆喝,自首?犯什麼事了?”,安民油頭滑腦的一笑。

“棋盤小區那案子,給他倒杯水,一會我親自審”,張龍拿著許功濤的隨身物品走出了審訊室。

安民拿起暖瓶倒了一杯熱水放在許功濤麵前,“來頭不小啊,手銬沒帶,還伺候著你”。

許功濤抬頭看了一眼又矮又胖的安民,把頭扭向了一邊。

“嗬嗬,還挺有個性,說說,在道上跟著誰玩的?”,安民說。

許功濤麵帶微笑的搖了搖頭,仍舊一言不發。

“小安你先出去吧,我和他聊聊”,張龍胳膊上夾著一個本子走了進來。

“好來,我去值班,要幫忙叫我”,安民晃著腦袋走出了審訊室。

還沒等張龍開口,許功濤先發話了,“那槍上的指紋就是我的,不用比對了”。

“這是程序,不是你說比就比,說不比就不比的”,張龍遞給了許功濤一根煙。

許功濤接過煙,“想知道什麼,你問吧”。

張龍掏出打火機幫許功濤把煙點著,“那天晚上你們一共幾個人?”。